这话可捅了马蜂窝,谁愿意承认自家管教不善,让奴仆随意偷盗?
小偷小摸很常见,根本管不住,但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说了就是后宅管理不善。
杨盼儿更急,这不是拿话点她嘛,她才接手几天中馈,关她什么事?
“这肯定不是奴仆的问题,这么贵重的东西,哪个奴仆能接手?”
有人故意问,“那陈夫人的意思,就是有人故意卖出去的咯?”
既然不是奴仆,那就是家贼,到底是陈家哪个不孝子孙,祖辈这么珍贵的东西都能卖?
杨盼儿气结,这也不对,那也不对,这口锅横竖都要扣到陈家人头上的。
到底是管不好后宅还是子孙不孝,选吧!
“好了!为了一根簪子的事,闹的不清静。”
眼看场面失控,七皇子妃出面了,淡淡看了在场所有人一眼,“既然是当初开朝的礼制簪,民间自然会有妇人喜欢跟风仿造,追求美丽,上行下效,并不出奇,宫里流行什么,很快就传到民间,三夫人戴的这对,或许就是那时候仿造的,对吧?”
三夫人赶紧点头。
“既然是仿造的,也不算出奇,一个装饰罢了,今天赏花,何不多看看鲜花?这么美的海棠簪花,可比什么簪子好看。”
她发话了,众人连连附和,话题就转移了。
杨盼儿拖着陈妙音离开女眷圈子,恨恨咬牙。她们身边还汇聚着若有若无的目光,都在猜测忠勇伯府发生了什么。
猜测,鄙夷,看轻,不想与之为伍。
这么多人看着,陈妙音当场气哭了,她的堂妹小心问,“三姐,怎么了?”
“要你管,回家!留着丢人现眼呐!”陈妙音又急又气扯着一群姑娘,午宴都不吃了,直接回了陈家。
七皇子妃暗叹,到底是年轻姑娘,沉不住气。
自已都把场子圆过来,只要熬过宴会,别人说就说吧,好歹有块遮羞布。当场离席,就是做实流言,外人只当陈家真的发生什么丢脸事,饭都不吃就跑了。
她轻轻摇头,承恩侯府,和忠勇伯这两家,若是没有天纵奇才,力挽狂澜,败落也就是十年内的事。
承恩侯府,两房夫人当着宾客的面都这么不和睦,私下还不晓得闹成什么模样。
发生这样的闹剧,外头传闻的时候,难道还会特意区分是二房三房?人家只会说就是承恩侯府戴家的事,因为那是一家人!
忠勇伯府,更别提了,人心不齐,姑嫂不合。
不过七皇子妃给承恩侯府情面给惯了,若是半途而废,反而让人记恨,做好事就要做到底。
七皇子妃看着文侧妃,此刻她倒是真盼着文氏是个能扶上墙的,像这种不要紧的交际场合,侧妃出面刚好,不轻不重。
而文氏还在看二房三房和忠勇伯笑话,乐不可支,捂嘴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