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晚晚进城开始,她就引起了无数路人注目。
女子虽身穿普通素色棉衣,脊背却挺的很直,看起来颇有英姿飒爽那味。
关键是她这股子劲头是身下一匹驴不驴、马不马的骡子衬出来的?
怎么能不惹人好奇。
宋家宝上次纵马压断一个村妇双腿的事情在镇子上传开了,虽然给了赔偿银子,还是被县令大人找去家里好生敲打了一番。
他爹发了怒,再也不许他骑马,不许他去花天酒地、赌博斗殴。
宋家宝虽然是个纨绔子弟,却深知永安镇乃至整个九州郡的局势变了。
有乐安王在,他爹作为客似云来曾经的掌柜只能夹起尾巴做人,他这个儿子也得跟着谨言慎行。
可宋家宝胡作非为习惯了,哪里是能闲的住的人,在家老实了两天便又带着几个狗腿子来街上逛。
这个摊位拿一点,那个摊位哪一点,说是让人家老板给打折,实际上就是扔上一两个铜板明抢。
远远看见江晚晚骑着骡子的身影,宋家宝眼睛都亮了,猛的一拍身旁狗腿子的肩膀:
“快看那匹马,长的还挺独特,是不是很适合本少爷!”
狗腿子吃痛闷哼一声,顺着宋家宝的视线定睛一看,挠着头疑惑开口:
“少爷,那好像是匹骡子。”
“本少爷说它是马就是马!”宋家宝梗着脖子道。
骡子那是什么,拉货的下贱牲口,宋家宝平时看都不肯多看两眼,他才不肯承认自己认错了呢。
那狗腿子也知道自家少爷是什么德行,赶紧假意拍着自己的嘴讨好:“是是是,就是马。小人看错了,小人该死!”
“行了,丢不丢人。走,跟我过去看看。”
宋家宝嫌弃的看了狗腿子一眼,摇着手里的扇子就朝江晚晚走去。
江晚晚正巧在不远处的药铺停下,刚打算把大力拴在门口的柱子上,一个走路摇晃的跟只鸭子一样的男人就走到了她跟前。
还啪的一声合上手里的扇子,挑了下眉毛故作文雅的开口道:“小娘子好啊。”
江晚晚实在是被这人流氓的样子恶心到了,冷着脸不说话,扭头就要走。
宋家宝的狗腿子不乐意了,上前就拦住江晚晚的去路:“你这女人怎么回事,我们少爷跟你说话呢!别不识好歹!”
江晚晚抬眼一看那狗腿子的模样,十分眼熟,不正是那天赶着马车压了王桂花双腿,趾高气扬扔了二十两银子的马夫吗。
这主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她双目冷厉开口道:“我都能当你少爷半个娘了,他喊我小娘子还要不要脸,到底是谁不知好歹。让开!”
狗腿子跟着宋家宝为虎作伥习惯了,镇上哪里有寻常百姓敢这样跟他说过话。
他当即就不干了,指着江晚晚的鼻尖威胁:“你怎么说话呢你,你知道我家少爷是谁吗?赶紧给我家少爷道歉,把这匹骡、这匹马便宜卖给我家少爷,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江晚晚最是讨厌别人拿手指她,上一个指她的王桂花被她胖揍了一顿,眼前的狗腿子江晚晚更不会留面子。
她上去就抓住他的手指使劲往下掰。
“啊啊啊!你放开我!”
狗腿子霎时冷汗直冒,面目狰狞着要把自己的手指从江晚晚手里抽回来,可他越挣扎越是疼的厉害,只好向宋家宝求助。
“少爷,少爷,你快救我啊!”
狗腿子的声音尖锐,引来了不少路人驻足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