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次买的彩票,就和前世的结果不一样。
想来想去,最稳妥的办法还是沿着父亲开发的老路先走着。
如果辣条路子实在走不通,再想想别的办法。
这么想着,贺强来到凤栖镇上,本以为今天会比昨天要顺利一些,毕竟昨天自己除了给每家店送面条,还花了点时间和店老板唠唠嗑,找回了父亲当时的一些熟客。
没想到接连送了几家,全都吃了闭门羹,连昨天说好的那几家,最终也拒绝了贺强的面条,理由都是自己做,不用从外面买了。
贺强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送马姐饭店的时候,才解开了疑惑。
“马姐,您就给我个实话,为啥这面条,您到底为什么不要了?”
贺强又被拒绝了,不过这次他没有马上走,而是摆开架势,打破沙锅问到底,“老实和您说,今儿个我一斤面条没有卖出去,如果您不愿意告诉我原因,我就不走了,反正面条卖不动,迟早都得饿死!”
贺强也没有办法,形势比人强,面条可以不卖,但他必须知道卖不动的原因。
贺强耍无赖,弄得马姐当场哭笑不得:“哎哟喂,我的小祖宗,你这是赖上你马姐了?”
马姐是个胖大姐,四十来岁的样子,是个好客的小店老板。
“昨天你说好的嘛,今儿个送早点,我是早了,您又不要了。”贺强说的都在理,“我找您要句实话,不过分吧?”
马姐没有为难贺强,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敞开了话题:“行,你要这么说,马姐也不瞒你,其实很简单,今儿个来了个新的面条厂,他家的面条只要四毛五分钱一斤。”
“什么?只要四毛五分钱,那就完全不挣钱了呀!”
一斤面粉批发来都要四毛五分钱,加上各种配料以后,七十斤面条的成本要二十五块钱,按四毛五分钱一斤面条来卖的话,总共能卖三十一块五,每包面粉挣六块五毛钱。
像贺强父亲那样拼了命地干,一天最多也只能卖三包面粉,少的时候也能卖两包面粉,能把收入维持在一天二十块钱左右。
要是一包面粉只能挣六块五,一天卖两包面粉,满打满算挣十三块,一个月不生病不请假挣三百九十块钱,还不包括偶尔修修车什么之类的支出。
像父亲那样从早忙到晚,完全是在透支身体挣钱,如果到头来只能挣三百多块钱,很划不来。
“太狠了,谁一下子把价格压那么死?”贺强有些恼怒,把价钱做到那么低,分明就是不想给别人活路。
马姐赶紧嘘声:“这我就不能说了!”
“马姐,你就好人做到底嘛,好歹让我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呀!”贺强恳求道。
“那不行,马姐看你年纪还小,不容易,能告诉你这些,已经是破了底线了!”马姐咬死不松口。
“那好吧!”
贺强知道,再问下去也很难要到答案,只能把这事先放一边。
贺强昨天送货的时候,跟各个饭店老板唠嗑,也不是完全没有目的,至少他打听到了,凤栖镇除了自己,另外还有两家面条厂,一直以来,大家也都默认用五毛钱一斤批发给饭店。
新来的面条厂究竟是谁?
来势如此凶猛,犹如拦路虎!
他现在得趁早把手里的面条卖掉才行,不然面条坏掉纯亏二十五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