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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赛道（第2页）

段泽晨消息很快便回过来，“亲爱的，别闹了，这不是必须要坚持的原则吧！”

“这是。”耿天回得脆生。

“好吧，其实你该知道，我找别人去要，十份这类数值表我也能拿到，最多有些是比较过时的。你也跟我一份过时的就好，我对着你做的表单，给那个笨蛋讲解比较容易懂。”

段泽晨做了个祈求的表情，表情编号233，是他们两个都爱混的mo社区里的动态表情，一个简笔画的日本小人儿恭敬地稽首。

这是合情合理的，对着别家游戏的攻防系统表单要揣摩背后的设计思想没那么容易，常常容易瞎子摸象，除非有熟悉这套系统的人在一旁讲解。

“这真的是违反保密条例的啊。”耿天坚持地说道，内心里并没那么坚持。

条例是条例，制订条例的人根本不懂专业和行业生态，她自己是这家公司真正有专业资历有资格判断什么策划内容是该保密而什么不算的；除非流进来的不算泄密，流出去的才算，她模糊又清楚地知道就是有人认为是这样，永远的双重标准。

“你知道那不算的。”段泽晨笨嘴笨舌地争辩。

耿天觉得这好像在浑水里摸着了一根绳子，这绳子后面可能什么都没，也可能牵着一头大水牛。她微笑着想了一会儿，“我可以给你。”

“啊，实在是太感谢了！多谢！”段泽晨感叹号不要钱地发，又来了个233。

耿天挑了一个已经废置不用的角色攻防数值表，在某个地方改了个数字，在赋值范围但又别具含义；如果段泽晨的主策足够仔细的话是能够看出问题的，而这问题看起来很容易用手滑了来解释，并非故意。这是耿天在做这个设计时候脑子里闪过的一个疯狂的灵光，当时便几乎忍不住要做进游戏去，提交给程序部之前还是改回到了正常的赋值。

她把改过之后的数值表发了过去，“不用谢。”

“知道吗，我很想你，我们是有多配合无间。”段泽晨收下文件，显得多余地说道，好像这份文件是个关键，他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还想要更多。

耿天心里急速地跳了好几下，“你的意思是，我们已经分手了吗？”

“啊，当然没有，我是说，我很想你，就事论事，我在深圳，你在北京，隔着两千多里呢，已经两个多月没见面。”

“公里。”耿天纠正。

“不如春节我不回北京，你到深圳来？”

这是一个奇怪的僵持，耿天很高兴是段泽晨先提到某个具体安排，不论合理不合理，“我还以为你要回四川。”

“不回去，没那么多时间，也没那么多钱。你愿意到深圳来吗？”段泽晨又问。

“不愿意。”不让自己多想，耿天飞快地结束对话。

一个多小时之后她坐在了一家豪华而安静，钢琴声若有似无的西餐厅里，是那位新晋股东邹乐恒开车载她来的。中午下班时她刚要和徐洁一起外出吃午餐，邹乐恒由会议室出来正好撞见她，说希望一起吃个午饭聊点公司的事务。

到西餐厅坐下，各自点了餐，耿天安静地端着柠檬水，等邹乐恒先开口。

邹乐恒还是身穿着黑西装，看上去有些羞赧，摸了好几回自己的头，吃吃地说道：“这事儿吧，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说着自己先难为情地笑了。

“没关系。”耿天保持微笑，内心里多多少少产生了些遐想；她是个不拘想象的人，在遐想中自得其乐，也止于遐想。

“嗨，我觉得啊，以我们这才认识多久，肯定不能和你跟杨总认识那么久相比，这完全没得比。那我就不绕圈子，还是直说了吧。”邹乐恒脸稍微涨红，有意识地呼吸控制着说话的节奏，“我投资咱们这家公司有一个条件，就是要成立董事会，杨总同意了。董事会里我算是个董事，不过我是外行，不懂游戏，玩游戏做游戏那是两回事，也不定经常在北京，所以我寻思……”

他说到这儿停下，为难地左右偏头思索，“我不知道这算什么啊，但我希望你能做代表我的董事，把咱们这公司的业务看顾好，把业绩做上去！”

“代表你的董事？”耿天不太明白，琢磨了一下，“怎么代表？”

“我知道你也是股东，还有你……那不重要，我就是想，这笔钱投进来，对我来说不算多，我不懂游戏行业，就是喜欢游戏，特别喜欢，投资就那一会儿一拍脑瓜子的事，现在后悔也晚了，同时也想把事情继续做好。所以就想请你代表我拿主意，如果今后董事会要做出重要的决议，投票什么的，由你代表我。”

邹乐恒哆里哆嗦地说出来，后面要平顺些了。

“我……能怎么代表你？”耿天还是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