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公子忽然觉得头顶上多了一片阴影,抬头时,蓦然对上一双笑盈盈的眼眸。
眼前的女子眉如远山含黛,眼若秋波,肤若凝脂,面若白玉,唇不点而朱,发如瀑布,黑亮如漆,轻绾云鬓,斜插着一支素色簪子,淡雅却不失美丽。
锦公子心中一动,竟微微愣了神。
他走过三千河山,各种各样的人都见过,却没有哪一位美得像眼前的这位般独特,像是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不知这位姑娘是……”
“锦公子,可否结识一番?”
二人几乎同时开口,又都相视一笑。
锦公子再次愣神。
眼前的姑娘笑起来极美,若刚刚说她美得像是画中人,现在她笑起来,便是那画变成真的了。
“锦公子,我是这锦绣轩的掌柜,能否邀请你去楼上雅间坐一坐?”柳竹弯眸道。
“那还真是巧了。”锦公子不假思索地应下。
雅间内,上好的红木桌上早就摆满了锦绣轩的招牌菜,热气腾腾的,闻着亦是香气扑鼻。
“请锦公子坐。”柳竹摆出主人的姿态,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
锦公子也不客气,坐下便尝了一大口香焖鸡,夸道:“这料汁,当真独特!是天下之少见也!”
“只是平白得这一桌菜,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锦公子客气道。
“这说得哪里话。”柳竹抿唇微笑,“我还没来得及谢谢刚刚锦公子伸出援手,这桌菜,便算是谢礼了。”
锦公子并不在意:“家父最讲究得便是以和为贵,常年也会施舍饭粥之类给街上的乞丐,我只是从中习得一二罢了。”
柳竹观察到,这位锦公子虽说是世家子弟,但身上却没有半分桀骜气息,反而相当谦逊有礼,是一位值得结识之辈。
柳竹唇角的笑意深了些:“不知刚刚锦公子说什么巧了?”
“因着,我今日来这锦绣轩,便是为了见你的。”锦公子心情甚好,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微微眯起。
“为了见我?”柳竹有些意外。
“可是我与锦公子素未相识。”
“所以才需要相识。”锦公子紧跟着道。
一时之间,柳竹还真被他的回答堵得无话可说。
随后,她也很自然地接上他的话:“正巧,我也想与锦公子结识一番。”
“那我们真是有缘了。”
二人对视,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彼此都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在下名为锦贺,是江南世家家主锦自心之子。”
“小女名为柳竹,一年前从外地来到江南定居。”
锦贺微微点头,似是对她的事十分了解:“这些在我来之前,便早都打听过了。”
“这两年,我一直在外游历,从未回过江南。前些日子,我回来时,却听大街小巷都流传着姑娘的事迹,所以这才有心前来拜访。”
“原是如此。”柳竹心中了然,“没想到我的名字竟能传到锦公子的耳朵里,当真是荣幸之至了。”
“柳姑娘又何必妄自菲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