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秦途中,漆雕礼也一直都在翻阅近岁我大秦新近修订、颁布的律法。”
如果漆雕礼空降为监御令值得质疑。
“长安君如何以为漆雕礼会愿仕于我大秦?”
“二三子皆是为大秦思虑,不过是所思有别而已。”
“且监御史只有监察权而无司法权。”
“只要漆雕礼能如实上禀地方官吏的违律之举,便足矣。”
待到那群铁头娃履职,各地方官吏的脑袋可真就只是寄存在他们的膀子上而已了!
芈粒硬着头皮道:“漆雕礼虽为齐地大儒,但却无任何为政经验,也并不了解政事,如何能监察地方?”
漆雕礼出仕,绝不仅仅只是一名大儒主动入秦出仕这么简单的事。
“而今我王为天下万民欲大用漆雕礼之才,漆雕礼又安能不出仕!”
各地方官吏若是果真挂印而去,那最终的结果或许不会是各地方官署停摆,而是这大秦朝堂之上再也没了他们的位置!
见芈粒屡屡吃瘪,阳泉君芈宸终于缓声开口:“长安君莫急,亦请隗相息怒。”
“只是漆雕礼所持主张与我大秦律法截然不同……”
与其让漆雕氏那群疯子来做监御史,还不如让那些出身军伍的杀才做监御史呢!
“漆雕氏之儒啊,本君也多有所闻。”
但现在已经不是各地方官吏是否要用挂印而走来逼迫嬴政的问题了。
“本官以为,大可择一严明之臣为监御令,再从大秦军校中择得力干将充任监御史。”
他也不得不退让。
芈粒赶忙道:“本官绝无此意!”
“今漆雕礼已入咸阳城,只待大王召见考教。”
不等芈粒说完,嬴成蟜已然冷声开口:“芈太仆此言谬矣!”
更是进一步证明了监察之策只会引得部分贤才不满,反倒是会让另一部分贤才心生向往。
合着你丫是冲本官来的啊!
嬴成蟜笑而颔首:“正是!”
嬴成蟜面向嬴政拱手一礼:“我王之仁,天下皆见。”
“昔孔子举漆雕子出仕,漆雕子因自认能力不足而拒之,却非是毫无出仕之心。”
“漆雕礼自己的主张并不重要。”
“今我王监察百官以恤万民、约束地方以清政令,或许有些虫豸对此颇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