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投降!”
如自己这般匪首,竟有机会被王室子弟尊称一声上官!
即便明知嬴猎是在以言语诱惑自己,可谁扛得住这般诱惑!
擦掉枪杆上的鲜血,葛平嘶声怒吼:“弟兄们,全歼敌军!”
“长安君,不愧是长安君!”
“不惜一切代价,务必立刻……”
在数百名军法吏的‘激励’之下,十五万倒戈军非但少有人趁机逃遁,反倒是爆出了如虹战意,顷刻间便将楚军冲散!
看着迟迟无法推进的战线,熊寻焦声怒喝:
“嘶~这鄢鱼好生勇武!竟又斩得敌首一级!当得上造爵位!若是再能得一级首功,便可得簪袅爵!”
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枪尖,鄢鱼心跳速度暴涨至极限,右手抓住枪杆,左手拔刀出鞘,顺着枪杆的方向猛然劈出!
刀过,头落!
但残存的两千余诏安军却毫不犹豫的扔掉了兵刃。
“将军!将军可无恙?”
鄢鱼还没从劫后余生的后怕中缓过来,便听到了嬴猎那充斥着赞叹的声音。
眼见熊寻阵亡,熊寻的家兵像疯了一样涌向倒戈军。
但此刻,鄢鱼却赤红着双眼,一马当先的向前杀去:“簪袅之位,俺必得之!”
连本部主将都死了,他们这群被诏安的贼匪还打个屁啊!
他似是想说些什么。
然而熊寻的话还没说完,一杆箭矢却已洞穿了熊寻的眼眶!
熊寻仅存的左眼骤然瞪大,眼中尽是惊色。
“降者不杀!”
啥?
俺不止有了田和宅,甚至还有仆人了?
本已力竭准备轮换的葛平突然感觉体内又升腾起一股力劲。
而嬴猎给鄢鱼画出的大饼,更是让鄢鱼心中涌出浓浓渴望。
慨然一叹,景颇干脆利索的翻身下马,扔掉兵刃,高声开口:
“吾乃长安君岳丈!”
但透入大脑的箭矢却搅散了他的脑浆!
尊贵的楚国王室柱梁、楚王负刍的左膀右臂、统帅三十万诏安军的将领,却和彭蠡泽的那个水匪头目一样。
若非昔日景畴悄悄的把芈恬塞给了嬴成蟜,景颇怎会如现在这般坦然请降。
至于岳丈对女婿请降丢不丢人?
女婿这么优秀,身为岳丈,景颇高兴还来不及呢!
葛平:???
看着景颇非但不颓唐,反倒是有点得意骄傲的样子,葛平眼中尽是质疑:“这人是长安君的岳丈?”
“某观此人恐是脑疾矣!”
黄匡看景颇的双眼则是在放光:“余者皆已跪地请降,唯此人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