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也是他约我一起去听曲儿饮酒,谁成想推杯换盏直接喝多了,稀里糊涂跟清歌……”
“等再清醒,事情已经发生,木已成舟,什么都无法挽回,清歌是楼里的头牌姑娘,出了名的卖艺不卖身。”
“她也是被我给强迫的,那酒里面加了助兴的东西,唉,她一旦身子清白没了,剩下的便是沦为下等娼妓。”
沈炳泽说话时,语气里带着不自觉的心疼。
王氏越听越气,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同时也庆幸这屋子里没刀,不然她真的怕自己控制不住,直接把人给捅死!
沈炳泽恍若不觉,还在继续往下说。
“清歌性子烈,也正是这风骨,让她在楚天歌多年来屹立不倒,人人追捧。”
“第二日醒来,她身上带着不少伤,穿戴好一言不发,直接拿起了桌上的匕首往心窝子捅。”
“我知道是我的错,赶紧将她拦住了,也是那时候,我才知道她的为难之处。”
“清歌身若浮萍,家父早王,家母重病,全家穷的只剩下一张桌子,还有两个年幼的妹妹需要养。”
“她没办法,为了银子,身为大姐,只能把自己卖身青楼,好歹是清倌,不需要出卖身子。”
“清歌也有毅力,一起卖进去十个姑娘,就她一人咬着牙完成老鸨定下的苛刻训练。”
“剩下那些个姑娘遭不住苦,要么在半道给人当了妾,要么是沦为下等娼妓,还有那苟且偷生的,直接上吊了。”
“清歌不能死,她家里的重担还在,她死了,母亲和妹妹也活不成……”
沈炳泽说到这,双眼甚至泛起了泪花!
他端着桌上的酒一饮而尽,叹道:“按照清歌自己的意思,她会在楚天歌,直到容颜老去,再无利用之处。”
“那时的她,应该已经攒好了赎身的银子,也将母亲和妹妹们的去处准备好了,再找个无人的地方了却余生。”
“是我,是我酒后唐突打断了她的所有计划,没了清白,头牌的身份也保不住。”
“她不想成为一双玉臂万人枕的贱人,只能一死了之,要不是我拦着,她必死无疑!”
沈炳泽深吸一口气,放下酒杯泪眼朦胧的看向王氏。
“我没办法啊,那时候你逼得紧,家里相继没了几个孩子,我心里苦,也不敢跟你说。”
“只有在清歌那儿,我能短暂的喘气,能有片刻真实活着的感觉。”
王氏咬碎了银牙,皮笑肉不笑的问:“清歌在你嘴里如此清烈独特,受不了这种事,为何她还是活了下来?”
不仅好端端活着,还不要脸的给沈炳泽当外室生下孩子,害的她如今成为全城的笑话!
当然,后面这句话,王氏没有问出来。
她是有怨气,可既然选择捏着鼻子让清歌母子进门,就不能再撒气抱怨。
王氏要让沈炳泽心怀歉意,对她的歉意!
只有沈炳泽知道她受委屈了,知道她的不得已,才会保留他们母子在府上的地位。
没办法,府上本来就住着长宁郡主和沈藏之母子,他们两人跟沈炳泽不亲,可侯爷的位置是个绝对的诱惑啊!
她就不信沈藏之当真没当回事!
一头还没解决呢,又来个清歌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