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益定定的看着鲁鸣,几息时间后起身:“好了,多谢鲁神医走这一趟。”
“我先告辞,有空再约神医喝茶。”
鲁鸣瞧着他离开,暗自松了一大口气。
此时迎亲的队伍,早就拐过了长街,只剩下敲锣打鼓的动静。
沈修益下楼后,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苍羽跟上前,附耳小声道:“主子,查到广百的去向了,他早在四日前的深夜往北而去。”
“定安侯身边的人反追踪特别厉害,咱们的人跟到玄武山附近,就再无广百踪迹。”
“玄武山?”沈修益停下脚步,四下瞧了眼,眯眼思考:“那可是个好地方。”
“作为分界线,往北西东三个方向都能去邻国,还跟临海关接壤。”
“你觉得,广百会去哪儿?”
苍羽谨慎猜测:“多半是去北域,定安侯在前线受伤,他忽然瞒着众人悄然前往,只怕……”
沈修益神色骤然凝重:“副将还是没消息吗?”
苍羽摇头:“黑羽的人一直在前线探查,但那一战凌云和北域的死伤都很惨重。”
“火油的杀伤力太大,不少人灰飞烟灭,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加之黑羽身份不能摆在明面上,不可能大摇大摆,进展很缓慢。”
沈修益几乎已经看到了真相:“副将一般都跟在主将附近,沈藏之能活,为何他不能?”
“看来沈藏之,还跟我留了一手呢!”
苍羽一顿:“您是说,定安侯一直在跟咱们做戏?”
“没错。”沈修益面上的凝重散去,骤然化作了诡异的浅笑:“这才是沈藏之嘛,我就说他不会轻易去死。”
“也好,待宋予恩进门,我要他亲眼瞧着自己是如何众叛亲离的!”
苍羽忍不住再次提出疑惑:“公子,定安侯出手阔绰,光是聘礼就给足了体面。”
“您当初接近宋大小姐,便是借她着她缺爱不安,如今有了定安侯,她还会不会对您言听计从?”
“无妨。”沈修益胸有成竹:“宋予恩早就被宋家二房磋磨没了气性,要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反抗婚事而性情大变。”
“昨儿你不是瞧见了,她银子和红玉簪都收下了,这也代表她心里对我其实是爱的。”
“等她进门,咱们再慢慢周旋!”
苍羽心下总是有些不安。
可看到主子露出的小脸,他不好再三泼冷水,只好把剩下的话都咽了进去。
迎亲的马车一路越过北街。
伯爵府牵红挂彩热闹至极,门口不禁有很多人看热闹,竟还摆着十好几桌流水席!
迎亲的马车差点被挤在巷子里进不来。
麦冬探查一番后,在马车前跟沈藏之汇报情况。
“流水席?”沈藏之修长如竹节般的手指,缓缓扶上马车窗子。
酒菜的香味隔着老远扑鼻而来。
再看那些宾客的穿着打扮,多半都是寻常百姓和穷苦人家,甚至还有乞丐的装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