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将脸颊贴着她温热的发顶,回抱住她,轻轻闭上眼,沉声道:“好。”
竹韵第二天端着清粥进来的时候,看着自家小姐红肿的像核桃似的眼睛,还有难以忽视的黑眼圈,不由张口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昨天晚上做贼去了?
林予笙沉默地任铃兰给她更衣梳头。
到现在,她的精神还有些恍惚。
明明和谢临诀别的决定是她做的,话是她说的,她心里却依然难过的不行。
林予笙前世也没有谈过恋爱,竟不知道,分手是一件这么让人难过的事情。
吃过早饭,林予笙强自打起精神来,打算去济世斋找一趟季舟白。
马车停在远处,林予笙和竹韵下车走到济世斋门口,才发现济世斋门口今日门庭若市。
白发苍苍的老大夫支了桌子在门口,几个徒弟站在一边抓药分药。
看病的百姓们排成了长长的一队,没有人喧哗。
他们之中,有妇人抱着昏睡的孩子,有男人扶着枯瘦的老人。
林予笙站在墙边,心中有些复杂。
她见惯了京城的繁华,见惯了公子贵女们的奢侈精致。
但即使是上京城,天子脚下,还是有这样普普通通的百姓们存在,他们才是大盛朝真正的根基。
季舟白一抬头就看见那个清丽的少女,几日不见,她似乎又清减了些,眉宇中淡淡的愁云,犹如江南的雨雾。
“你替我一下。”季舟白吩咐了一下身边的师弟。
用手绢擦了手,转身走向了林予笙。
“林小姐。”季舟白先打了招呼,“不知令堂的身体恢复的可还好?”
林予笙还了礼,道:“多谢季大夫挂念,我母亲如今每天按时吃药,我上次见她,气色已好了很多。”
季舟白微微颔首。
林予笙瞧着门口的熙熙攘攘道:“今日济世斋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季舟白轻轻扬唇,亦看向门口,道:“每月初二,都是我师父义诊的日子。来的大多是百姓,还有很多特意从别处跑来问诊的。”
林予笙不由感慨道:“当真无愧济世之名号。”
季舟白又笑道:“林姑娘今日来难道是为了参观义诊的?”
林予笙忙改说起正事:“我今日是特地来找季先生的,一来是要感谢上次季先生的出手相助,二来,也是有事要请教。”
“林小姐但说无妨。”季舟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里人多眼杂,不妨请小姐借一步说话。”
林予笙点了点头,跟他一道去了静室。
“我想请教季先生,若是有人生了病,症状是消瘦,咯血,盗汗,这是什么病?”
季舟白略一沉吟,道:“姑娘单说这病症倒是有好几样都能对上,可有病人?”
林予笙又补充道:“若是再加上能传染,和,和,生疮溃烂呢?”
后面这条倒是她自己突然想起来的,想到但是书里描写说陆锦棠施粥的时候,看到那些人身上都生了疮,在冬天也能闻到腐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