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小家子性,她只是想留住爹爹的东西。
这些东西都是平日里爹爹的最爱,看到这些东西,就当是看到爹爹了一样。
“你祖母和你病着的时候,锦伊为你们花了好多银子,她带走你爹爹几件东西怎么了!”慕老夫人从里面走出来说。
“我祖母有的是钱。”小恩兮反驳说,趴在箱子上就是不起来。
“她为夫人看病花费了多少银子?”沐小溪的目光冷淡地望着慕老夫人,冷声问道。
慕老夫人嗤笑一声,唇角挂着讽刺的弧度,道:“没有五万两银子,也有三万。”
五万两!
最少三万两!
沐小溪侧眸望向躲在一边窥视着这边的韩锦伊。
韩锦伊并不敢出来与沐小溪理论,她毕竟是大家闺秀出身,这样在钱财上斤斤计较显然很失身份。
但是就这么从城主府里搬离出去的话,她又觉得自己太亏了。
皇上这赐封简直就是将她的前途给堵死了,一个“尊一品诰命夫人”已经是臣民女子里的最高地位了。
一般都是功高盖世的臣子去世后,皇帝对其遗孀的最大恩赐。
她年纪轻轻就得了这么个尊号,也就是说从此人生被禁锢在这个封号里,享受这无上荣耀之时,也就守着这个“贞洁牌坊”孤独过一辈子了。
所以,她只能尽可能地将城主府里的金的银的往外搬。
慕老夫人报复性地从城主府里拿东西,那就由着她去折腾吧,自己心里多少也找点平衡。
“她缺斤少两地将恩兮治得差点连小命都丢了,还花了三五万两银子?”沐小溪质问,“难道城主府连一点药钱都拿不出了吗?”
“一家老少都病得要死不活的,她是府里的少夫人,不是她花钱请医买药,难道是你给操持的吗?”慕老夫人反问。
“……”沐小溪有些被问住了。
的确,自己也是慕南陵的妻,之前不但没照看过这个家,就连自己的女儿也是不闻不问的,的确有点理亏。
于是她问道:“你说她花了不少银子,可有证据?”
“你要证据?咱们这样的家庭买东西花钱什么时候那么小家把式地去要过票根啊!”
“没有证据,岂不任由你空口无凭乱说?”沐小溪嗤道。
不等慕老夫人说话,韩锦伊那带着冷意的声音就已经响起——
“医馆的大夫用的是最好的药,光是上等的人参都吃了好几斤,夫人病成那样都不理事的,难不成这差不多十万两的花销都是你给的银子?”
她冷笑一声,声声都带着嘲讽。
那微扬着的下巴有些居高临下。
“如今看来,公主府竟是这么穷啊!”慕老夫人马上接口道:“自她嫁到我慕家来,从未见她孝敬过公婆分毫,更没见她扶持过兄弟姐妹,贵为公主,她就这么没钱吗!”
硬是将城主府贬得无地自容的地步。
“十万两?”
沐小溪冷笑一声,向着韩锦伊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