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就是讲的黄祖三子的后面部分,我是没听懂,不过有录像。”黄审时赶紧说。
水哥一拍大腿:“那就行啦,你把拿录像拿来,我帮你翻译。”说完水哥顿了顿,说:“我得先申明,翻译一个字十块钱。”
“一个字十块钱?刚才不是说好翻译完一百吗?”黄审时抗议。
因为知道那首歌又臭又长,所以水哥改主意了,他得意的翘着脚:“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你要是不愿意,可以不听。”
黄审时听了半天,没听到什么有用信息,现在水哥又要涨价,他再好的脾气也恼了:“你这说了不算,谁知道你说的东西是不是真的?不听也罢。”
水哥原本想着多赚点,没想到用力过猛,金主眼看要跑,水哥软下来,刚要说恢复到之前说的一百块,就听陆邕开口淡淡跟黄审时说:“你之前录的那些东西,里面的话也只有水哥能听懂,千山万水都走来了,就不要在临门一脚上犹豫了。”
陆邕说完看了黄审时一眼,之前这家伙不仗义,他才想着趁机整整他。
水哥没想到陆邕会开口帮他,一下子有了底气,粗声粗气说:“对,除非你再回到虎城,先不说你自己能不能再找到路回去,就算你回得去,那个比金花脾气还倔的师公要是肯跟你解释一个字,我水哥的头砍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张雅楠不知道陆邕为什么要跟水哥一唱一和,但为了能听到录像里的解释,她没吭声,低头继续择菜。
莫臻看张雅楠一眼,也保持沉默。
或许是陆邕的话起了作用,加上张雅楠他们也没帮腔,黄审时其实不是心疼那些钱,而是有些恼水哥吃相太难看,把他当成了大傻子,但是无论如何,解密锦布拿到祖上的宝藏才是要关键,他忍气吞声站起来:“我上去拿钱包和手机,等翻译完了一起结账”。
钱到账,事好办。水哥拿着黄审时的手机,再看了眼他放在桌上的钱包,这才按开手机的播放按键。
录制的视频里,师公在咿咿呀呀的叫着手舞足蹈,水哥看着摄像机里自己的父亲,的确是老态了许多,他了半天,竟然没说出一句话。
“他说的是什么,你倒是说句话啊水哥。”黄审时看他半天不吭声,急了。
水哥回过神来,叹了口气:“开始了。”
围着桌子的几人,全都集中精神等着听。水哥看着视频,听一句,他翻译一句,说到一些关键点时,水哥才发现桌上的几人都在用手机飞快记录着,好像在听老师授课时做的笔记。
张雅楠不知什么时候也放下了菜,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飞快的摁下打字键。在水哥停顿或是讲废话的间隙,她就翻到图册里,结合水哥刚才讲的内容,对照她之前照到手机里的锦图拓印。
坐在她身边正在清理蔬菜的金花无意中抬头看到张雅楠手机里的照片。此时张雅楠正在看照片里的文字模样,皱着眉琢磨上面的笔画。
“写这些做什么?”金花把目光回到篮子里,边问边继续摘菜。
金花很少说话,但跟满口谎话和成天不干实事净废话的水哥不同,金花是个实干型,说的没有一句废话,所以张雅楠还是乐于跟她交流的。
她把手机的锦布图片给她看,滑动太快,一下滑到了她之前看到的岩洞和岩壁上的图片。张雅楠当时跟陆邕在地下岩洞里没能照相,回来后她怕忘了,便第一时间把看到的,能想起来的所有东西都画了下来,并且用相机拍下来保存,没想到被金花看到了。
“你怎么画这个?”金花停下手里的动作,仔细看张雅楠用铅笔勾勒出来的图画。
“这是之前发现的一个岩洞,在岩壁上有很多有意思的文字和画,我就画了下来。”张雅楠也不避讳,大大方方的把手机上的照片拿给金花看。
“嗯,这个画可不吉利,最好还是删了。”
“嗯?”张雅楠愣住了,金花说完继续低头摘菜,根本没有注意到张雅楠惊讶的表情。
不远处水哥还在滔滔不绝,没人注意到张雅楠和金花的对话。
“金花你知道这些文字的意思?”张雅楠指了指照片上她凭着记忆画下来的壁画和壁上的文字,满是期待。
金花随口说:“一部分吧。”
“能跟我讲讲吗?”张雅楠有些激动,压低了声音问说。
金花把手头择好的一根菜扔进对面的篮子里:“这个实际上没有什么,这是蚺城黄氏祖先创造出来的暗语文字,类似于壮族的花山石壁上的文字。”
“你能看到这个文字,你是蚺城黄氏后代?”丢失的蝰蛇锦就来自蚺城,这个神秘的村城一直销声匿迹,没想到眼前的金花竟然就是蚺城出来的。因为激动,张雅楠感觉到自己心脏在剧烈跳动。
金花面无表情,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我和我妈都是从蚺城逃出来的,当时在深林里遇到了水哥,水哥救了我们,我跟他在一起后,因为我是蚺城人,水哥才被族人驱逐,他就带着我来到这里开了这家客栈。”
金花说完,那双粗糙,因为常年干活而骨节粗大的手停止了择菜的动作,满眼含情的看着对面桌上,没完没了的胡说八道,一脸横肉的光头水哥,感恩说:“当年要不是他保护我,估计我和我妈都活不下来。”
张雅楠顺着金花的目光,看向那头唾沫横飞的水哥,实在没想到,贪财自私,懒惰又大男子主义的水哥,竟然还有英雄救美和为了爱情,不惜跟全族人决裂的勇气,怪不得金花会对他死心塌地。
这事不得不让张雅楠重新审视起水哥,对他的厌恶,也因为金花的话而消散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