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阳还想上前,被成笑宇死死抱住——
小姑娘被扛上船,她看着李正阳他们两个大哥哥,哭了……
李正阳愤愤地跺脚:“这是什么世道啊?什么世道啊——!”
长沙太平街是条古老而又汇聚传统手艺的街道,到了周末,吆喝叫卖热闹,人流如织穿梭。
郑小霞和陈静怡陪王莹选一些衣服料子,郑小霞漫不经心的看着。王莹拿起一块料子:“这个好看!又明艳质感又好!”
陈静怡:“要做新娘子了就是不一样,真是女为悦己者容啊!”
王莹娇俏的:“去你的!”说着看了一眼小霞,上下打量一番,一把拉过来,把料子比在她身上:“你看看,你看看,这个料子配在你身上才显出丝绸的好来,啧啧啧,称得你越发好看了。还别说,你这么一打扮呀,真是长沙城里头条的品貌呢!静怡,你快来看呀!”
陈静怡回头看着,只笑不语。
郑小霞:“什么头条不头条的,难听死了!”
王莹上前摸着小霞的衣服:“小霞,不是我说你,整天粗布素衣的,还像个大家闺秀吗,你真应该好好拾掇拾掇自己呀!”
小霞轻轻推开她:“粗布素衣怎么啦,正阳哥、杜鹃姐他们不都是这样吗?再说了,天底下穷苦人这么多,有的连布衣也穿不起呢!”
陈静怡:“就是莹莹,你乖乖挑你自己的吧!”
王莹:“哼,不识好歹,懒得理你你们,我去选布料了!”
小霞和静怡正好出去透透气。
另一头,李正阳和成笑宇行走在乡间小路上。
成笑宇:“正阳,往后再遇上拿枪的,可不敢上去玩命啊!”
李正阳:“那也不能看着他们光天化日之下,这么欺负老百姓吧?”
成笑宇:“那你怎么办?拿脑袋去撞枪口吗?你傻呀,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秀才遇见匪,有理不张嘴!”
李正阳:“我就不低头,我就要张嘴!总有一天,我要把旧中国这座破房子,撞个稀巴烂!然后,盖新的!”
成笑宇:“好好好,你能你能!可这会儿咱们总得歇歇吧,已经连着走了三个时辰了,我是实在没气力了!”
李正阳擦擦汗,环顾四周,看到不远处有个茅屋,他指着茅草屋:“走,到那儿去喘口气,正好讨点水喝!”
茅草屋旁,一位老伯正打草鞋,旁边摆着茅草、搓好的绳子和几双打好的草鞋。李正阳走上前:“老伯,您好啊,我们是出来游学的学生,向您讨口水喝!”
老伯:“好啊伢子,你们是城里来的?快坐下歇会儿。”说着起身进屋拿出两碗水来。两人接过水挨着老伯坐下。
老伯丛怀里掏出一封信递过来:“伢子,你们会认字,能不能帮我看上面写的啥?”
李正阳接过信,成笑宇问:“老伯,这家里就您一个人啊?”
李正阳看着信,脸上表情瞬间变得凝重。
老伯叹了口气:“两个伢子,大的在兵营里丢了命,小的在县里王老爷家做苦工,堂客去年病了,没钱给她治病,生生耗死了,现在家里呀,就我一个人!”
成笑宇愤愤的:“世道不公啊!”再一看,正阳完信,眼睛里有隐隐的泪光。
老伯朝李正阳望着:“伢子,这信上说啥?是不是我那二伢子出什么事了?”
李正阳有点支吾:“没有没有!老伯,您儿子来信说他在县里东家挺好的,这个月发了工钱,过些日子就回来看您!”
成笑宇看李正阳表情有些奇怪,凑过去看了看,不由惊呆。
“趴”的一声,老伯手里的草鞋掉在地上。
李正阳紧张地看着老伯。
老伯眼里已经泪水涟涟:“伢子,是不是我二伢子出事了?他不会写字的……快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成笑宇不安的:“老伯,这信是别人代他写的,说他挺好的!”
老伯看向李正阳,乞求着:“伢子,你们别骗我了,求求你,跟我说实话,二伢子出什么事儿了?”
李正阳咬着牙:“老伯,我跟您说了实话,您老可要挺住啊。”老伯眼里含泪迫切的望着李正阳。
李正阳不忍,说不出口,成笑宇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