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洲双手握拳,极尽努力地克制着怒火,沉声道:“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厉南洲,如果你觉得我十恶不赦,一定要继续折磨我,让我为自己做过的还是赎罪。那我希望你可以让我死的明白一些,而不是你连确凿的证据都没有,就让我背为他人的错误而背锅。”
寒风吹过烟越涵的发丝,将她耳边的碎发吹乱,恍惚了眼前的视线。
看着这座生活了五年的别墅,她脑海里为数不多快乐的记忆,竟然都是和女儿在一起的画面。
而和她在一个户口本上的丈夫呢?
他好像永远都不在家,或是只要他出现,就会如黑洞一般,吸走所有的快乐与幸福,让一切都变得黑暗压抑起来。
以前烟越涵还抱有一些幻想,希望让女儿生活在一个健全的家庭里。
可现在头脑清醒后,从自己勾勒出的幻想里跳出,她才发现也许离开这个家,她和初初才能真正快乐的生活下去。
“厉南洲,我不知道为什么,从烟沐晴被找回来后,你们所有人就都开始说我是恶人,还说我是赖在烟家的寄生虫。可别人不知道,你和我一起长大,又是紧挨在一起的邻居,我到底有没有欺负过烟沐晴,也没有死皮赖脸地有留在烟家。我想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对吗?”
时隔多年,这些话积压在烟越涵心里太久,她太想要和厉南洲好好谈一谈。
说来也是可笑,他们这些一起长大的发小里,最聪明的人就是厉南洲了,可偏偏也是他最先相信烟沐晴的绿茶手段和那些谣言。
时至今日,昔日那些发小伙伴依旧坚信当年的车祸另有隐情,独独厉南洲坚定不移地站在烟沐晴那边,认为烟越涵就是幕后真凶。
每每想到这些,烟越涵就觉得可笑又可悲。
她慵懒地向后靠去,扬起头,将眼中的泪水憋了回去,故作淡定地继续说道:“厉南洲,其实我一直到看不懂你。你说你既然这么讨厌我,也不相信我,又为什么一定娶我呢?难道就仅仅是为了给烟沐晴报仇吗?”
沙哑清冷的音调,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酸楚感,引人心口翻涌其说不出的一股苦楚难过。
厉南洲眉头微蹙,抿了抿薄唇,陷入深深的回忆中。
“厉南洲,有些话,我已经说了太多遍,即使知道你不会信,可我还是想要再和你说最后一遍。”
烟越涵认真地转过头,与他对视道:“上学的时候,我没有我霸凌过烟沐晴。在家里,我也从没有抢过烟沐晴的东西,房间和衣服是她不要的,我买东西的钱也都是那些年,我参加各种比赛的奖金。那张银行卡后来也被烟沐晴用偷窃的名义收走了,她说要查里面的账单,确定没有烟家一分钱,才会退给我。可直到现在,我都再也没有见过那张银行卡。”
说到这里,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盯着厉南洲的眼睛,一字一顿道:“那张银行卡,你应该还有印象,就是我和你一起参加国际奥赛的时候,一起办的联名卡。”
此话一出,冷静的厉南洲猛然眼神一凌,握拳道:“当时烟沐晴说你偷刷烟淮的卡,说的就是那张卡?”
“嗯。”
烟越涵从他的眼中看到了震惊与愤怒,淡然一笑,知道他们这么多年的误会里,算是解开了一个。
不过至于厉南洲事后会不会去找烟沐晴对峙,而对方又会说出什么可笑的言论来,那就是见仁见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