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棋盘之上,夏玄策每步都走得十分稳妥,易守难攻。
齐墨翎的棋便走得无所顾忌,一如其人很是霸道。
“呵,无论过去多久,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令人不喜。”
他捻着黑色棋子,一低头才发现,棋局形势不知何时调转。而夏玄策的白子看似以防守为主,实则在暗处,早就悄然连线将黑子团团围住。
很显然这一局,会是夏玄策胜。
“太傅的棋艺果然名不虚传。”
齐墨翎懒得再下。
他下棋这方面比不上杀人,况且今日醉翁之意不在酒。
而夏玄策则是温和一笑:“齐公子也不遑多让,只需再静心些便是。”
他虽然笑着,但笑意并不抵达眼底。
“不过天色已晚,齐公子慢走,我腿脚不便,就不相送了。”
齐墨翎:“……”
齐墨翎看了眼日头高悬的晴空,觉得这人真眼说瞎话的时候,更令人不爽。
对方显然是在笑眯眯让他滚。
齐墨翎倒是也没计较,反而勾唇笑了起来。
“太傅不必相送,毕竟我的春熙殿离这里确实很远。”
齐墨翎神情散漫地瞧着他。
“另外,夏侍郎往后也不必再唤我公子,陛下昨日刚封我为武安君,想来是你这里太僻静,很多消息都还未传过来。”
夏玄策闻言眉头微皱,这才多看了他一眼。
春熙殿?
那可是从前郑晚瑶安居面首的地方。
只不过荒废已久,怎么可能又重开。
况且就算是重开,也轮不到齐墨翎才对。
“青天白日,齐公子还是回去做梦比较好。”
夏玄策难得和他对视,两人看起来面无波澜。
然而却都带着暗流汹涌的意味。
但很快,他就看见齐墨翎从袖中取出,代表面首身份的腰牌,于是夏玄策一向平静如水的脸色,终于骤然冷了下去。
他琥珀色眼瞳透着冰冷之意。
“——你对陛下做了什么?”
齐墨翎嗓音低沉含笑,带着愉悦之意。
“昨天晚上,陛下把我要了。”
他起身,随手将黑子碾成齑粉。
那双漆黑瞳仁里,都透着肆意妄为的野性。
“夏玄策,你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