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更是深深刺痛了沈霁临的眼睛。
他不受控制地想起,郑晚瑶在他面伪饰的那些情绪,那些叫他失神的瞬间,原来统统都是假的。
从始至终,她身边都不缺男人。
气息紊乱,下颔紧绷,沈霁临只觉得一阵阵头晕目眩和恶心。
连带着心脏也开始反复刺痛。
脑中骤然涌入很多人的声音,无一例外,全是在咒骂他恶毒凉薄、猪狗不如。
这回甚至还夹杂着幻象:
——郑晚瑶用匕首剖开他的心脏。
沈霁临周身气息混乱,近乎走火入魔。
聂离眼见他状态不对,连忙上前询问:“陛下,您怎么了?”
对岸,郑晚瑶立刻抓住时机。
就是现在。
她快速弯弓搭箭,蓄足了力道,一支冷箭骤然破空而出。
“陛下小心!”
聂离虽率先反应了过来,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猛地伸手,却没能抓住突袭的箭矢。
沈霁临侧身欲躲,亦是晚了一步。
几乎是瞬间,他肩胛被擦破一道狭长的口子。
鲜血大片大片溢出。
“这一箭,远不足以还我在燕国所受之辱。”
郑晚瑶将弓箭丢回那名金吾卫怀中,她双手已经攀上缰绳,神色凛然。
“沈霁临,再见之时,你我之间,可就不是一箭这么简单。”
说罢,她利落调转方向,领着一队人马快速而有序地离开。
从沈霁临的视线看去,那裴景承似乎十分关心她,两人距离挨得极近。
他听不到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也本该为这一箭而产生恨意,可是如今居然更加恨的是那位少年将军。
光看他的状态,也能感受到裴景承和郑晚瑶亲昵无间。
沈霁临捂着伤口的手,不由紧紧攥住,婚服华贵的面料被殷红血液染出一圈深色。
疼痛在此刻似乎都被忽略了。
郑晚瑶身边的男人还真是一个接一个,这很符合她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