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冬进来了之后刚好看到了地上掉落的碎片,先捡起滚到门口的夜明珠,她进去换了一个灯台,然后收拾了一把破碎的琉璃片。
“姑娘没伤着吧?”
“没,没有。”
拂冬手脚利落的把碎片收拾好了也没有在屋子里多看,很快就出去了。
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茯苓松了一口气赶紧把锦被拉开了。
“情急之下只好冒犯了。”
怎么说他一个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肯定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不,是我的错……”
景时弦慢慢的坐起来,头发因为蒙在被子里稍微有些凌乱,脸也有些微红可能是憋气憋的。
这样子让茯苓看着便会想到蹂躏这二字,不多想都不行啊。
她忽的脸上一红赶紧移开了视线,同时起身准备下床:“你赶紧休息吧,我去软榻了。”
还没等她穿鞋,手臂便被拉住了,力道是轻易挣不开的,茯苓不明白他的意思便转头看了一眼。
景时弦脸上的不好意思是摆出来的,跟刚才的神色又完全不一样。
“这不是我素来住惯的地方,宣一又不在,我怕一会儿又出什么问题,能否,能否……”
一会儿都休息了还能出什么问题?
诚然于景时弦,茯苓觉得他肯定不会有别的想法,所以便问了出来:“能否什么?”
“你留下来跟我一同睡床吧,我绝不会逾越半分的。”
此话说的很诚恳,只是茯苓没有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
“景某一个眼瞎之人说这些话想必是冒犯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就带了失落的神色,这让茯苓看着便于心不忍。
“眼睛看不见又怎么了,少庄主,你都不知道你让多少人羡慕呢。”
“羡慕,羡慕什么,景某这般模样还有人羡慕,茯苓莫要说笑了。”
景时弦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这苦笑可是实打实的没有半分的虚假。
自小便体内带毒,母亲因为生他便舍了自己的性命,自他记事开始很少见过父亲,少有几次见面他都用冷漠厌恶的眼神看着他。
多少次他因为练功受伤生病他从来未关心过,那些意识模糊间他还曾听到过父亲说他为什么死的不是他,为什么要活下来。
每次毒发痛苦时,他觉得自己要死了,却又一次次的被救活了下来,因为父亲说的是他的性命用她的命换的,所以不可以死。
懂事之后他才知道父亲口中的她是母亲。
父亲很爱母亲,却因为自己便舍弃了性命。
明白了这件事情之后他心里的怨恨才平息了下去,既然他的命很珍贵,便好好活着吧。
努力的活下去,直到不愧对母亲的付出。
“我可没有说笑,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看你长得这般好看,跟天上的神仙一样,虽然眼睛看不见,可是你可以用心看啊。”
听到这番话,景时弦的身体怔了一下,抬头盯住了茯苓的脸庞,红瞳不由得动了动。
……
“你是哪来的小仙人啊,长得这般好看。”
凉亭处坐着一个小少年约莫五六岁的年纪,他一身白衣,稚嫩的容颜如同小仙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