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伯劳晕过去了。”
祁元祚平静道:“带进来。”
胖公公不敢怠慢,连忙将人拖进来。
伯劳狼狈的很,嘴唇干裂,浑身发抖,看着是起热了。
祁元祚倒了一杯温水,胖公公想代劳被小太子制止。
祁元祚蹲下身体,托着他的头,歪斜着杯子,亲自喂水给他。
伯劳迫不及待的吞咽。
人慢慢醒了。
祁元祚站起身,冷言冷语:“知道错了吗?”
伯劳趴在地上像是无力跪伏,凄厉道:
“奴才不知错在哪里,望殿下点明。”
“你知道。”
伯劳心一提,小心上觑。
冷白透粉的脸上,微长的雁眼冷漠灵透,睛如黑漆带金黄,不合年纪的沉稳和聪慧冲淡了婴儿肥堆出的稚气。
伯劳心不规律的狂跳,他知道小太子聪慧,可这已经是智近于妖了吧?
“如果你服侍的是父皇,你敢不请示就上前给父皇暖脚吗?”
“孤已经吃饱了,你还打着为孤好的名义劝孤多吃。”
“孤吃药不要饴糖,你却说药苦,心疼孤,非要孤吃糖。”
“你心里想的是什么?真的为孤好吗?”
伯劳听到自已的‘罪证’被道出,他情不自禁吞咽口水,看着面前的金黄龙纹绣鞋,眼角溢出一丝阴毒。
下一刻,重重一巴掌落在脸上。
伯劳被扇的偏了脸。
他惊惑的看着小太子。
祁元祚弯下腰,眼睛弯弯,唇也弯弯,手指在他眼角一抚,轻的像根羽毛
“孤看到了。”
伯劳觉得他成了翻盖的王八无所遁形,自以为是的特殊,自卑的高傲,病态的算计,全被小太子看在眼里。
他任他表演,在他沉浸戏幕里时,一巴掌把他扇醒,告诉他:
别他娘的自我高潮。
在他否认之际,揪着他的狐狸尾巴告诉他:
孤看到了。
伯劳痴呆一样仰望着小太子,这是他第一次不在掌控下的卑贱如尘。
小太子再等他,伯劳的心砰砰跳,脑子里一片空白,愣是想不到要说什么。
太子殿下烦了,脚步转到半空被伯劳一把抱住。
“太子殿下!”
他喊的破音,一点也不好听,胳膊羞耻的缩紧
“奴才知罪!奴才真心想侍奉太子殿下身边!”
他此刻的声音一点也不谄媚,不婉转,不乖顺。
花言巧语的嘴,笨拙的像死蚌壳。
他只能紧紧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