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阶夜色,温凉如水。
萧宁熙坐在乾心殿院中的石椅上,抬头望向那一轮月亮。
阴晴圆缺,悲欢离合,古往今来多少事,一念成恨,一念成痴。
他几乎不会伤春悲秋,但今晚心思波澜,抚之不平。
身后响起熟悉轻柔的脚步声。
“稷儿睡了?”他问。
上官清坐下来,靠在他的肩头,轻声道:“嗯,玩闹一会儿,他就睡了。”
沉默良久。
萧宁熙突然开口道:“清儿,你读书多,你说今晚的月是昨晚的月吗?”
上官清微微一笑,知他经历明月一事,生起对人心的怀疑,她想了想,回答:“世间万物,斗转星移,变是必然。”
萧宁熙转头与她面对面,眼神闪过一丝失落:“一切果真都会变得与以前不同?”
她握起他的手,给予他最温柔的支持:“萧郎,变又怎样,不变又怎样,此生,我与你,相依相伴,或生,或死。”
萧宁熙拥她入怀,何其有幸,得此良缘,“遇一人,繁华落尽,与君同老!”
她依偎在他胸膛前,正心怀感念,就听他道:“之前你答应我,钻粟米地一事,可不能变!”
上官清:“。。。。。。”
她就知道,何来赏月论星辰,先前迷惑于他的好皮囊,成亲之后方知是大尾巴狼!
可叹她风花雪月丹青手,奈何他粟米地里长相思!
这一生,恐怕迟早要被他睡傻,行了那野外苟且之事。
造孽啊!
在大梁皇后娘娘的哀叹声中,京郊别苑的粟米成熟了一季又一季,时常夜阑人静,偷听情话风流,又在朗朗乾坤,看大梁日益国富民康。
又是一年梅花盛开的时节。
梅园里,年轻的公子小姐们相谈甚欢。
暖阁中,帝后情深,执手相看两欢喜。
犹记那年梅园初见,云淡风倦,梅花正艳。
上官清正要开口,萧宁熙忽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尔后扣紧她的腰,拔地而起,飞到梁上。
她正惊诧,暖阁的门被人推开了。
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探进来,环顾四周,说道:“此地无人。”
接着,他踏进暖阁内,后面跟着进来一名差不多大的小男孩,两人肤色一黑一白,白的便是之前探进来的小脑袋,手中还握着一个木盒。
小白:“你方才去了何处,磨磨蹭蹭的现在才过来?”
小黑坦坦荡荡,不扭不捏道:“拉屎。”
小白皱了皱鼻子,好像闻到屎味,嫌弃的将木盒递给小黑,发话:“你趁你爹不注意,把里面的东西放进他靴子内。”
小黑接过木盒,好奇道:“这里面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