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巧儿如蒙大赦,快步走过来抱走皇子去里屋喂奶,心想这次一定要忍住不能再下手拧他的屁股。
就在孩子交接的一刹那,上官清留意到张巧儿手腕上的镯子,质地细腻滋润,光泽莹透纯净,是绝佳的白玉镯子。
张巧儿见皇后盯着自已的镯子看,连忙解释道:“娘娘,这镯子是明月公主赏赐给奴婢的,奴婢下贱,也不知能否承受此物。”
上官清道:“既然是公主赏赐,你就好生保管,闲话少说,快些去喂养稷儿。”
“是,娘娘。”张巧儿悄悄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乾心殿真的不能久留了。
等张巧儿喂完孩子出来,就听上官清大声道:“碧草,你从实招来,皇子的伤是不是你下的手?”
碧草原先是燕王府里伺候上官清的丫鬟,后来被带进了宫。
“娘娘,冤枉啊,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小皇子。”碧草跪在地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打湿了头发,一缕一缕的贴在脸上,抖如筛糠。
上官清道:“原先在燕王府时,你仗着是王府大丫鬟,屡次对本宫不敬,现在更是趁机伤害稷儿,报复本宫。你说冤枉你,为何众人写的名字几乎都是你!”
“空穴不来风,你以为皇上还会为你撑腰?”上官清大声道:“来人,拖出去,杖毙!”
碧草哭喊道:“娘娘,冤枉啊,娘娘。。。。。。”
两名太监上前拽住碧草的胳膊,径直拖了出去。其中一名太监便是之前的小顺子,他心道,莫非大家都认为是碧草伤的小皇子?不会就他一个人写的是张巧儿吧。
张巧儿抱紧萧承稷,心中的大石落下来,庆幸自已顺利躲过一劫。想来是碧草平素在照顾皇子一事上过于严厉苛责,才会招致大家不满。
宝珠从张巧儿手中抱回稷儿,顺便瞪了她一眼。
张巧儿有些做贼心虚,默默的低下头,听皇后娘娘对宫人们训话:“若是以后再有此等事情发生,就不会只有一个人受罚,王万春,你带头受死!”
王万春“扑通”跪在地上,“奴才遵命。”
张巧儿望着皇后娘娘和宝珠离开的身影,越发觉得乾心殿不能再待下去,否则小命不保。
上官清回到卧寝,打开宫人们写的一沓子姓名纸,越看眉头越皱,每一张纸上都写着三个字:张巧儿。
宝珠将睡着的稷儿轻轻放在软塌上,小声道:“小姐,那个张巧儿油滑的很,原来不止我这么认为,大家也都觉得是她对稷儿不利。”
上官清点点头,“这些天吩咐碧草不要进宫,先在首辅府宅待着,过两日是慧娘与大哥的忌日,让她帮着打点祭拜一事。”
宝珠笑道:“碧草果然是身经百战,演戏功夫一流,方才我还以为她真是死到临头。”
“本宫吩咐你找乳娘,怎么样了?”上官清问。
宝珠道:“已经物色好一位娘子,家世清白,品貌端正,明日会先到太医院检查身子是否有毛病。”
上官清若有所思道:“慧娘与大哥在天之灵,保佑稷儿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