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礼部尚书甄喜。
陛下驾崩,换谁继位,都影响不到他。
但若是年终尾祭出了岔子,来年朝堂上、国事上出现任何不顺,他们礼部都要背锅!
见他开了口,其他官员纷纷凑过来,你一言我一语,举荐醇亲王代劳后续仪程。
反正只是代替陛下绕宫城和京城主干道走一走,也不算逾制。
亲王府新任长史作着揖挤进来,在顾秧耳畔低语一番。
得了顾秧的眼色之后,长史又作着揖挤了出去,急急忙忙往殿外走。
刚出了殿门,还没见到王府主簿,就被人从后面敲晕,扛去了不知哪里……
这厢。
长熠抱着顾浅,脚下生风,片刻功夫就进了后宫,来到紫宸殿。
顾伯礼落下一段。
内监宫娥等人被远远地抛在后头,一群人着急忙慌地往这边跑。
吴大监赶到紫宸殿门口的时候,恰好遇到御医拎着药箱跑过来。他俩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慌乱。
二人未做停留,脚下速度愈发快。
寝殿内,长熠将顾浅轻轻放到床上,替她掖好被子。
顾浅睁开眼,一把抓住他的手:“花。”
长熠一愣,凑过来低声问:“什么花?”
顾浅挤了挤眼睛:“我脑袋上,花里的铁丝插到头皮了。”
长熠闻言,连忙将她扶起,抬手摘去了那朵脸大的绒花,随手放到床头。
顾伯礼站在屏风后头探头探脑的。
“长熠叔叔,姑姑她如何?”
长熠回答他:“祭天时被风扑了,应该没什么大碍。”
宫娥给铜壶灌上热水,套好狐皮,塞进被褥里。
不多时,吴大监同御医一起到了外门。
“大将军,御医到了。”
“进来。”
御医绕过屏风,行了礼之后,跪在床边给顾浅搭脉。
他拧着眉细细感受了一会儿,后撤下脉枕和帕子,起身对长熠一揖:“回禀大将军,陛下因雪风受寒以至昏厥,待臣开一副药方,煎服七日,可以痊愈。”
长熠听了,起身冲他回礼:“有劳大人费心。”
吴大监听说情况不严重,悬着的心放下来,脸上再度浮起笑容,亲自送御医出去。
送走御医,吴大监又笑眯眯地将顾伯礼送回了鸿羽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