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点头说道:“朕知道了,你们好生照看亲王,若是缺药缺冰,及早派人入宫。”
她转身摸了摸伯礼头顶,说:“照顾好自己,需要帮忙就拿着荷包进宫找我,明白吗?”
伯礼朝顾浅深深一揖:“侄儿明白!”
自醇亲王府离开后,顾浅细细问了伯礼小殿下的生平。
顾伯礼是醇亲王唯一的孩子,是她年少时与人初尝禁果所生。
醇亲王并不喜他,生下之后便丢给乳母嬷嬷们,并没有养在身边,更别提亲自教导了。
顾浅心道难怪穿得那么差,原来是个可怜孩子!
顾秧堂堂亲王,一年所得俸禄、赏赐、租子、铺子收入多得数不计数,居然不肯对儿子好一些?
顾浅由己及人,也不知自己父母当年将她送去尼姑庵,是迫于生计还是纯粹厌恶?
她回了宫,便命吴大监去清思殿拿钥匙,从金库取了一套顶好的文房四宝送去醇亲王府。
暮色起,天渐凉。
御花园中的花落了大半,只剩下一些迟开的还在风中坚挺。
晚膳刚布好,岑沐年便风尘仆仆来了紫宸殿。
他今日一改往常文人装束,身穿釉蓝色武生服饰,手戴墨色腕甲,浑然一位翩翩江湖少年郎。
右臂上仍雷打不动系了根红色丝绸。
顾浅示意宫娥加双碗筷。
“怎的我每次见到你,你都这样忙?”
岑沐年露出一嘴牙笑道:“你一下赏赐那么多,我不得赶紧打点妥当回来陪你?”
顾浅笑道:“那倒不必,我有那么多人相陪,并不寂寞。”
岑沐年一边净手一边打趣:“是我寂寞,我想看着你。”
他净完手,宫娥内监对视一眼,默默无声退去殿外,并带上了房门。
顾浅拿起筷子边吃边聊:“你如今位列冠军大将军,又是正三品上都护,一下子忙得开吗?”
岑沐年不慌不忙回答:“问题不大。主要是那个大宅子,我想翻新,拿不准具体细节,有些费事。”
顾浅不以为意道:“那你丢给云麾将军去操心不就得了?”
她一个武散将,平日里除了去军营走走也没什么其他事。
“不行。”岑沐年直摇头,“她一插手就会以女主人自居,万一住进去不走了,那宅子我做新房的,以后你过去闲住,她在里头算怎么回事?”
顾浅:“……”
她当真没想去住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