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口中的村长有余粮,也只是勉强能够足够村长一个人的生活,村长还会时不时分出去给村中的老人小孩,其实自己并没有剩太多粮食。
敏敏郡主不解地问道:“这个村子为什么会变得那么萧条啊?”
村长不知道他们是朝廷过来调查情况的人,只当他们是过路人,并没有设防,叹息了一声。
“原本我们村的情况挺好的,青壮年都去修筑附近的大坝,能挣到一些钱。老人和妇女就留在村子里,主要干些农活。日子虽然苦,但是还过得去。”
白素素不解地道:“那变成现在这样,是发生了什么?”
村长带着愤怒,说:“最近几个月,大同县的县令忽然下令涨税,而且只要钱,不能像之前那样用粮食抵扣。我们根本没有这么多现钱,只好去和把家里的粮食都卖掉。但是县城里的商人知道我们急需要用钱,故意压低价格。县令和商人仿佛串通好一样,知道我们不得不卖,把我们逼上绝路。”
似乎是回想到整个村子被迫卖掉所有粮食,才能勉强交上赋税的情形,村长忍不住落泪。
“现在整个村子都快没有粮食了。我们就是用比之前多五六倍的粮食,才能不会因为不交税而被抓入牢中。”
所有人都被这血淋淋的真相给震惊,县令和商人一定知道这是村民们活命的粮食,却还要用赋税和涨价来逼他们。
白素素知道古代会有沉重的赋税,如今亲眼看到普通百姓就这样被压榨到活不下去,非常生气。
白素素走到宋北渊身侧,压低声音问道:“朝廷最近有下令涨税吗?为什么这个县令突然发布这样的命令。”
宋北渊回忆了一下最近的政策,印象中并没有涨税的命令,甚至因为今年自然灾害多发,颁布了减税的命令,回答道:“朝廷没有下令涨税。”
白素素和宋北渊对视一眼,说:“那就是这个县的县令个人行为,和朝廷无关。私自涨税可是大罪,县令一定还瞒着朝廷……”
白素素没说出口的是,不知道这个县令是否有上级示意,背后会不会有靠山。
长孙明不禁感叹道:“原本我们这里真的还算富饶,不然我的家庭也不会支撑得起让我进京赶考。没想到,我只是去京州赶考不过半年,这里就被一个征税令变成了这副模样。”
宋北渊猜测着什么,眉头紧锁,但是没有说什么。
村长无可奈何地哀叹道:“马上又要交税了,但现在就算把全村人的粮食都卖掉也凑不够钱。”
敏敏郡主听完村长的话,难受得快要落泪,便命似月把自己带来的干粮送给村长,让他分给有需要的其他村民。
其他人也一样,一行人凑了十两银子和所有的干粮,虽然大家都知道这只是杯水车薪,但觉得能帮一点是一点。
村长十分感激,不断地跟他们道谢,“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白素素此刻只想快些查清事实,这样才能从根本上拯救大同县的无辜百姓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