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莹继续说道:“我习武也是因为棠哥哥。我告诉他,我很仰慕祖父,想像他一样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可母亲却总说我是女子,舞刀弄枪的不成体统。”
“所以,他便告诉你安国侯夫人是不对的?”白素素问。
安玉莹摇头,“棠哥哥并没有说母亲是对还是错,而是说他也想习武,然后同我一起去将祖父的枪法秘籍偷了出来。他日日在那里练枪,我自然是受不住诱惑的,不到一个月我便和他一起习枪。那枪法共分十八式,他虽比我早练枪,可慢慢地却被反超。如今的我,除了参不透祖父枪法的最后一式——无望同心,全都已经学会。而他却还停留在第十三式。他虽不说,我却知道,他根本不喜欢习武,只是为了我才那么做,在习武之上用的心思自然不如我。”
白素素越听越揪心,他们若是没有上辈的仇恨隔着,该是多么般配的一对。
特别是李友棠,她曾看过他的字词,知道他是个只想吟吟诗,写写字,带着所爱之人潇洒于天地之人。
他喜爱诗词,却为了安玉莹习武。更因知道安国侯夫人不可能将自己的掌上明珠下嫁自己,甘愿蹉跎年华,在她出嫁之前一直留在那不见天日的密室中。
可偏偏造化弄人,如今的他们,不仅仅是身份的不般配。
她强行牵出一个笑颜,“李公子待你,当真是无微不至。”
安玉莹低头,“是啊,他总是这样,事事以我和福妈为先。其实,当初我想逼他离开密室是有私心的。我希望他能去外面考取功名,这样也许母亲就会同意我们的婚事。可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先不说我们之间的仇恨,即使没有这层关系,母亲也不可能同意。母亲最注重的是出身,有了功名又能如何?和现成的王公贵族比起来还不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官?现在想来,棠哥哥看得一直都比我清楚。”
“现在安国侯夫人还是这么想吗?”白素素问。
安国侯夫人经历昨夜那样的事情,只怕是已经想通了很多
“母亲不再介意又能如何?”安玉莹眼角落了一滴泪,“一切都晚了。”
白素素把手放到安小姐的后背,轻轻拍着。
她知道现在的安小姐比起语言上的安慰,更需要陪伴。
马车踢踢沓沓又行进了一段时间,他们终于回到安国侯府。
门口,六扇门的同僚们已经到齐。
他们见了宋北渊、秦景,立刻行礼。
宋北渊问:“可有什么情况?”
其中一个捕快回道:“大人,一切正常。”
宋北渊点点头,让他们继续把守。
此时,白素素和安玉莹也已经下马车。
听到没有动静,白素素的心落了下来。
她最担心的就是在他们回来前,李友棠就已经铸成大错,那时便真的无可挽救。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安玉莹,发现对方只是低垂着眼帘,无喜亦无忧。
心死如灰,也许就是她如今的模样吧?白素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