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差点被晃吐的霜袖一个大晃荡晃到李杳手背上。
“那风筝可不是普通的风筝,那是他亲手给你做的风筝。”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这话又被霜袖还给李杳了。
李杳一顿,眨巴眨巴眼睛。
“那我犹豫两刻钟再选自由。”
在所有生灵里,她最爱溪亭陟,但是爱自由又胜过了爱溪亭陟。
她晃动着天上的风筝,突然觉得心里有点难受。
她捂着胸口,蹙着眉看向又爬到她肩膀上的霜袖。
“我觉得我以前可能有点病。”
“岂止以前,你现在也有病,脑子有病,还病得不浅。”
霜袖说。
李杳没理她,她捂着胸口,认真道:
“我总觉得胸口闷闷的,你说我是不是患绝症了?”
霜袖:“……你脑子有病也算是病的话,你可能病入膏肓了。你家男人昨天不是给你检查过身体吗,没啥大问题,你胸口疼应该是被嘬的太狠了,回竹屋里擦点药就好了。”
大黄丫头李杳脑子里闪过一些少儿不宜的片段,小脸通黄,黄过之后她才猛地抓住肩膀上的壁虎,扬声道:
“你怎么知道?你偷看?!”
霜袖差点被她捏死,她叫嚷道:
“谁偷看了?!是你自已洗澡的时候被我不小心瞧见了!放手!要喘不上气了!”
“你偷看我洗澡?!”
“那又怎么了?!都是女子,看一眼能少块肉?!”
不远处练剑的溪亭陟一顿,抬眼,看着草坪上一手握着风筝线,一只拿着壁虎的姑娘。
姑娘和壁虎吵得欢快又疯癫,根本没有注意到练剑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来了。
风从最东边的湖泊而来,在拥抱了李杳之后又拥抱了溪亭陟,两个人无形中已经相拥的人一个在闹,另一个在笑。
那天晚上,李杳和溪亭陟坐在院子里看月亮。
李杳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要和溪亭陟坐在竹屋前的台阶上看月亮。
溪亭陟把她叫出来,说有事和她说,可是她都快要把月亮盯出花来了,溪亭陟也没有开口说两句话。
李杳看月亮看着看着就走神了,她的余光老是往溪亭陟身上瞥。
瞥一眼他的马尾。
瞥一眼他的眼睛。
瞥一眼他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