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妇人从头到腰都插着银针,老大夫累得额头出了一层薄汗。
“过一刻钟,我再将银针拔出来。”老大夫将用来装银针的针包放到桌上,抬起袖子擦拭额头上的汗。
“大夫,辛苦你了。”妇人感激的道。
老大夫摆了摆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上一口已经放凉的茶水。
很快,一刻钟过去,老大夫将妇人身上的银针一根根地拔出来。
“你感觉怎么样?”拔出最后一根银针,老大夫问妇人。
妇人隔着衣裳摸着肺所在的位置,如实的回答:“我感觉舒服了一些,不是很想咳了。大夫,你真厉害。”
“妙赞了。”老大夫将针包放回抽屉里,拿起搁在砚台边的毛笔,“我现在给你开药。”
“好。”妇人大字不识,老大夫写在纸上的字,她看不懂,却觉得他的字很好看,既洒脱又有劲。
写完最后一味药材的名字,老大夫搁下笔,出声唤还在切药材的学徒,“阿昭,过来。”
“来了。”叫阿昭的学徒拍了拍手,不情不愿地走过来。
老大夫把药方递给他,“按照药方去抓药。”
阿昭看了一眼药方,极不情愿地去抓药。
药方上总共有十来味药材,每味药材的量都不一样,阿昭弄了好一阵子才抓完。
把抓好的药分成二十份包好,再装在一起,阿昭提着药包来到妇人面前,没好气的道:“呐,药给你。”
“谢谢。”妇人朝阿昭道,又扭过头去看老大夫,“大夫,我一定会记得你的恩德。”
老大夫对此并不在意,神色淡淡,开口告诉妇人熬药的步骤,“每天拿出一份用三碗水去熬,熬上一个时辰就可以了。”
“好。”妇人听得十分认真,将熬药的步骤默记于心。“那我走了。”
“去吧。”
妇人朝老大夫鞠了一下躬,便拿着药离开。
医馆里已经没有其他的病人,有些乏累的老大夫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阿昭走过去,帮老大夫揉肩捶背,“师父,是不是很开心?”
老大夫掀了掀眼皮,没有出声。
手上按捏的动作不停,阿昭忧心的道:“师父,你总是做这种亏本生意,咱们医馆迟早会倒闭的。”
老大夫摆了摆手,“不会一直做亏本生意的。”
“是吗?”阿昭挑了挑眉,语调拖得很长。
老大夫睁开眼睛,偏过头去看身后的少年,“怎么?你不认同?”
“对,我不认同。”身穿青色布衣的少年看着自己的师父,皱着眉道:“自打我来这里跟你学医,都有小半年了,看到你做的都是亏本生意。”
“有吗?”老大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竟然已经做了小半年的亏本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