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对钟向红的观感很好,不想上课,是不想为难自己,而所有的课都不上,这是在为难钟向红。所以,江寒说,他会有选择地上一些感兴趣或者是没有涉及过的课。
选择了几节课之后,江寒发现了一个问题,几乎所有的课都有政治化倾向,哪怕是与政治沾不上边的,都会往意识形态上扯一扯。
在党校培训,像厅级干部,都是一人一个小套间,带客厅、茶室和一个卧室。
江寒的房间在最东头,紧挨的住的,是省文联副主席唐健。
省文联副主席唐健55岁了,仕途上也没有什么发展了,他不可能提拔为文联主席,更不可能提拔到别的单位。
这三个月的培训班,就江寒和唐健比较特殊,因为其他的学员都不想主动接近。
钟向红告诉江寒,其他学员感到他锋芒太露,而且大家不是副厅、就是正厅,也不想在江寒面前找不自在。
江寒也感觉到了,自己才33岁,就是正厅,这让班里的厅级干部们感到不舒服,在他面前找不到牛逼的感觉,所以就不太愿意与他接近。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那就是江寒与几个省委常委的关系不好,大家怕惹上麻烦。
唐健之所以没有多少人接近,纯粹就是因为他的单位、职务和年龄。
文联的干部接触的都是一些文人骚客,通常以文化人自居,而纯粹的行政干部平时也没有多少时间看书,所以与大家也没有多少共同语言。文联干部的圈子小,提拔不易。
体制内的人讲究一个实际,与人交往都要看这个人有没有什么可资利用的价值。
在其他学员的眼中,唐健等同一个废人。
自从组织部陈部长调走之后,党校的纪律也不如过去那么严了。
大家都成群结队地去喝酒,几乎是夜夜笙歌,有的人一天两顿酒,中午和晚上连着喝。
也曾有人邀请过江寒和唐健去喝酒,但显然都是走过场的。
这样一来,江寒和唐健倒是乐得清闲。
唐健在学校就是一个文青,当年在《星星诗刊》《诗神》等刊物发表过诗歌,还有那么几首引起了轰动。
“江书记,下午的课是农大的专家讲的,主要讲三农问题。”唐健说道:“我们搞文学的,就是要深入生活,特别是深入农民。下午的课,我倒想听一听。”
江寒对这一课也来了兴趣。
下午的课,江寒和唐健都参加了,这让学员们都感到意外。
课堂上有不少学员还在微醉状态,屋里飘着一股清香、浓香、酱香混合的味道。
“这是中国农业大学的康明生教授。”三组的组长开始罗列头衔,完毕之后提议大家鼓掌。
康明生坐下后,又瞄了一圈才开始讲。
第一部分是历届中央领导对于农业的重要论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