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庄被押回碎玉轩之后,便有大批士兵迅速将碎玉轩重重围困,此次的侍卫数量较之上次假孕风波之时多出了数倍有余。
层层环绕,密不透风,碎玉轩内之人纵插翅亦难逃离。
碎玉轩中的太监与宫女见此森严阵仗,个个惶恐不安,心忧如焚。
上次小主被禁闭,险些丢了性命,此番情形,亦不知能否侥幸逃过此劫。
此刻的沈眉庄满心皆系于如何为沈家洗脱罪名,已然无暇顾及腹中胎儿。
她神情迷离恍惚,心绪烦乱不宁,如此状态致使腹中胎儿受扰,气息不稳,引得她腹痛难忍。
直至此刻,沈眉庄才猛地记起腹中胎儿,赶忙紧紧拉住彩星之手,焦急万分地催促其速去唤温太医前来。
彩星心急如焚,疾冲向碎玉轩门口,却被侍卫横刀阻拦,不得外出,无奈之下,只得苦苦哀求侍卫代劳去请太医。
那领队的侍卫见宫女这般焦急模样,心中亦有顾虑,生怕里面那罪臣之女出了差池,毕竟皇上有令要其活着当人质。
于是随意指派了一人前往太医院,将一位太医请来。
这宫中向来毫无秘密可言,惠嫔之父谋反的消息已然传得沸沸扬扬,众人皆明哲保身,谁也不愿轻易涉足这趟浑水。
方才听闻要派人去为惠嫔诊视,温实初心急如焚,忧惧不已。
毕竟,惠嫔这里断不能让其他太医涉足诊病,否则,他与惠嫔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死无葬身之所。
所幸众人皆相互推诿,皆不愿前往,反倒将温实初推了出去,只因此前一直是他为惠嫔看诊。
温实初心中暗喜,目的达成,然脸上却故作懊恼之态,竭力装作与惠嫔毫无瓜葛,仅为职责所在。
历经重重关卡检查之后,温实初终得见到卧于病榻之上、虚弱不堪的沈眉庄。
他匆忙为其把脉,而后在脉象档案之上撰写记录:“心悸剧烈,脉象虚浮,气血双亏。”
然所煎之药,实则是他私下精心调配的安胎良药。
沈眉庄及时服下安胎药,腹中胎儿之危得以解除,暂无大碍。
温实初轻声劝慰,望她心境平和舒缓,否则于胎儿发育恐有不利。
沈眉庄悲戚之情涌上心头,难以自抑,不由自主地握住温实初之手。
她泣不成声:“实初,沈家谋反之事既定,我腹中胎儿亦未曾成功嫁祸于皇上。如今,我们一家三口,恐唯有于地府之中相聚了。”
温实初见她如此,亦满心忧虑,遂出言相劝,提议趁此变故之际,落胎调养身心。
然沈眉庄听闻,剧烈摇头以示反对,双手紧捂腹部,垂首低眸,决然道:“我绝不!这是我的亲生孩儿,世间岂有母亲因一已之私而害他无法降临人世之理?”
言罢,又因心爱之人竟欲舍弃孩子而心生失望,缓缓闭目,泪水潸然而下,“你且放心,待事发之后,我决不会供出温太医,你大可不必担忧。”
“小主误会微臣了,微臣此举全然是为小主着想,微臣绝非那等贪生怕死之小人。事发之后,微臣愿与小主一同承担罪责,绝不苟且偷生。”温实初言辞恳切,目光诚挚。
他见时光渐晚,遂拎起药箱,匆匆离去。
温家:“。。。。。。。”
这个叉烧儿子丢了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