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庆从快递员手里接过包裹,见寄件人是苏二凤,神思一颤,果然将包裹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是他被袭击昏迷之前送给给苏二凤的店铺产权公证函,还有那条在嘉里号上拍来的钻石项链。
他捏着装项链的缎盒的手下意识的收紧,指节略微泛白,她现在是什么意思?!
不是已经跟她说了他只需要安静的待几天就好了,他会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
她现在将这些东西寄回来,是她单方面决定要跟自己分手了?还是故意要逼自己坦白?
本来收到包裹内的东西时,李允庆的第一反应是心里一慌,他想马上去找苏二凤解释,他没想与她分手。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想法这东西就像突然在脑袋里来了个急转弯似的,他下一秒钟,又觉得这是女人惯用的小伎俩,一哭二闹的二闹而已,如果自己去找她解释,才是钻进圈套的猎物。
对,还是等自己想清楚了再去找她,毕竟以诺现在回来了,他还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放下了她。
李允庆抱着这样的想法,一脸呆滞的坐回到沙发上,可之后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再集中精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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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二凤逃也似的离开福利院旧址。
此刻她站在路边,双手握拳紧贴着身体两侧不住的颤抖,真相似乎就在那一层薄纱之后,呼之欲出。
自己到底是谁?老哥是谁?父母又是谁?
为什么自己从小可以见鬼?为什么父母遗弃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一个与老哥一模一样DNA的人的骸骨?
一模一样的骸骨?
她突然感觉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刺激到了她的神经,两年前……
两年前,老哥认识了一个叫凌蔓蔓的丧心病狂的女人,那个女人害的他们三个人同时跌落大海,后来,她醒来的时候得知自己与李允庆获救,而老哥并没有被救上来,几天之后,在自己伤心欲绝之时,老哥突然就回来了,凭空回来的……就是在两年前。
而现在海边出现了一具与老哥DNA完全一致的骸骨……
那么回来的……还是老哥吗?
可不是老哥,又能是谁呢?
苏二凤想到这儿,再次难以抑制剧烈的心跳。
她思来想去,纵使心里白班排斥,还是决定去福利院的新址,找当年的院长问清楚当年的情况。
陈院长已经年近花甲,仍没有退居二线,依然做着这个小小福利院的院长。
听苏二凤做完自我介绍,她惊讶的摘下老花镜,走到她面前仔细认真的瞧了又瞧,最后轻轻叹了口气说:“真的是你,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一些小时候的样子,这么些年你过的可好啊?怎么会想到回来呢?”
苏二凤一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即便她只在福利院住了短短几年,仍然让老院长记了一辈子。
她当年在福利院生活的并不开心,常理来讲,大部分人遇到那样的情况,都不会愿意再回伤心之地的。
苏二凤闻言,苦笑一下说:“过的好过,也不好过……”
陈院长将老花镜带上,缓慢的坐回到办公桌后面,点点头说:“是啊,人生本来就是时好时坏,不过大部分的情况可能是,彼之砒霜吾之蜜糖,角度不同而已……”
可苏二凤并不认为有谁会觉得弃婴的经历是蜜糖。
“陈院长,我想知道我当年我是怎么来到福利院的?”苏二凤索性拉了张椅子坐下,直截了当的问。
“跟其他孩子一样,被派出所送来的,你被人遗弃在了火车站门口。”陈院长扶着眼睛回忆说。
“那……我走后这么些年,有没有人曾经来寻找过我?”苏二凤的语气带着藏不住的惆怅。
陈院长叹了口气说:“既然被送来了这里,自然不会再有人来找你,如果有那样的人,你就根本不会被遗弃,事到如今何必还要纠结过去呢?”
虽然答案她一早就料想到了,但是被人亲口不咸不淡的说出来,还是让她觉得浑身冰凉。
“其实,我今天来不是问我的身世……而是想问问,当年领养我的人,他们当初为什么要领养我?他们……是不是在当时就已经有一个儿子了?”苏二凤神情别扭,吞吞吐吐的问。
“领养你的人啊……我记得很清楚,当年你的情况特殊,周边的孩子都换了一轮了,只有你一直没有被人领养……咳……不好意思,我不该说的这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