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时候体弱多病,力量连常人都及不上。
他教了她许久,她都学不会飞镖,她曾玩笑说:若她真遇上危险,就用镖扎死对方。
他还笑话她:“那你还不如直接使匕首。”
当时她说:“匕首哪有镖这么轻便,容易携带。”
这时,县令开始了他的问供。
“你丈夫常常打你是与不是?”
苏明月毫不含糊地答:“是!”
接着她撩起双手袖子,将手臂展示在众人眼前。
“这些,都是他打的。”
顾书贤再次将目光扫向她。
她那微微颤抖的双手上,红痕遍布。麻衣破损出,露出的肌肤,全都是不完整的。
他的心似被人灌了满罐子的柠檬水,又酸又涩。
这一年,她过得不好,很不好!
怜惜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汹涌而来,将顾书贤的心冲击了一波又一波。
他想救她。
他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将他心中的判断说出来。
县令又道:“定是你不勘辱没,所以杀了他以泻你心头之恨对么。”
苏明月还是不承认,辩驳道:“不是我杀的,他出事那日,我和隔壁二婶在河边浣衣,回来他就那样了。你们不信,可以传二婶子问话。”
县令撸了撸嘴,说:“那块红樱玉坠是不是你的?”
她侧目瞟了一眼,回答说:“不是!”
可能一时间县令也不知该如何判,就吩咐衙役说:“天色已晚,将他两人都关进地牢,择日传来二婶子再审。”
——
晚上,地牢。
昏暗的烛火晃晃悠悠,潮湿阴冷的空气中夹杂着霉变的味道。
拥挤局促的县城小地牢里,总共就四间牢房,女牢一间,男牢三间,中间没有任何隔断。
顾书贤被带安排到苏明月隔壁的那间。
可能是刚刚过了秋忙,秋后该问斩的都问斩了,该流放的都流放了,牢房里就只有稀稀拉拉三四个人。
等衙役们都出去了,顾书贤才开始找苏明月说话。
“明月,你为何会在四角镇?”他问。
苏明月警惕地扫了一圈四周,确认衙役都走了,其他牢友也不认识她之后,这才放下戒备。
一瞬间,她眼睛里盈满了泪花。
“书贤哥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