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感谢后,脸红红的害羞了。
叶怀瑾长相俊秀,加上性格温和清润,很招女子喜欢。
看着看着,沈初梨眼前浮现出另一张模糊的脸。
仅有的一次见面,她没敢仔细端详裴祈年的长相,只记得对方鼻梁高挺,棱角锋利,如他气质般冷硬。
正思忖着,被沈初梨盯了半天的叶怀瑾也不舍得移开视线,郎才女貌,青春年少。
这样的对视在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句“侯爷来了!”后戛然而止。
*
黑色大氅猎猎,用金线绣着繁重的云纹压的衣角更重,松形鹤骨,睥睨一切的贵气扑面而来。
在这桃红柳绿的满园春色中,裴祈年的到来如同闯入桃源秘境的铁骑,乘着风凌冽霸道的搜刮而过,花瓣纷纷飘落,被踩踏混入泥泞当中。
一滴墨水沁至宣纸上,所过之处黑气蔓延,足令宾客们瑟瑟发抖。
那股胆战心惊的感觉再次袭来,沈初梨的警报拉响。
她看着裴祈年,对方似有所觉抬头,对上那双黑的仿若深潭的眼眸,喉咙仿佛被扼住,瞬间窒息,头皮发麻。
叶絮絮根本不记得叶家给裴府下过宴帖,再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邀请侯爷来。
她哥正孔雀开屏围着沈初梨转,一时半会过不来,作为主家,叶絮絮只得硬着头皮,在旁人敬佩的注视下主动跟裴祈年打招呼。
“侯、侯爷,您能来真是好大的惊喜,贵客上门,叶府蓬荜生辉万分荣幸。”叶絮絮说话没过脑,嘴巴机械的张合,前言不搭后语。
即便措辞不当也无人敢发声嘲笑,皆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站着。
裴祈年看都没看叶絮絮一眼,鼻腔发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就在这时,沈初梨双眼逐渐睁大。
她怎么觉着……
裴祈年在往湖心亭这边走呢?
事实证明不是错觉,他脚下的路没有岔路,直直通向湖心亭。
下意识想逃,然四处皆死路无处可躲。
咔嚓——
茶杯落地的炸响声清脆,沈初梨瞬间成为宴席上的焦点。
“小,小姐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您没伤到吧。”
银杏愧疚的快要哭了,她失手打翻茶杯,茶水四溅将小姐的裙角都染脏了,自已可真是个笨丫鬟。
茶杯碎开的时候沈初梨被吓一跳,随即眼睛一亮。
裙子脏了不就有借口提前离席了吗。
银杏不愧是她最贴心的丫鬟!
“无碍,只是衣裙湿了,去换一套就好。”
“沈姑娘……”
叶怀瑾紧张不已,仿佛地上不是茶杯碎片,而是扎人的刀子。
他掏出手帕,急火攻心想蹲下帮她擦拭,被沈初梨后退躲开后才回过神。
“叶哥哥,我自已来。”说着,冲他安抚一笑。
“呵。”裴祈年站在湖心亭五米外,阴恻恻的盯着叶怀瑾要递帕子的那只手。
“看来本侯打扰二位了。”
少女浅笑,嘴角扬起梨涡,与那身板单薄、文弱的像女子的叶家公子对视许久,眉眼是面对他时不曾有的柔和,没盛着惧怕和疏离。
一股无名火烧的裴祈年喉咙发干,从前还能安慰自已跟小梨儿见面的次数不多,不熟悉有抗拒正常。
可叶怀瑾算什么东西。
叶哥哥,他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