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非等到现在说。”佩兰狠瞪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语气不善。
沈清浅早已习惯,苦涩一笑,萧霆烨松开她的手。
“让他进来。”
“奴才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娴妃娘娘头午摘了些桂花,非要给皇上做桂花糕,奴才们拦都拦不住,结果一下动了胎气,刚请过太医来开方子,结果娴妃娘娘怎么也不肯喝药,哭着想见皇上,求皇上快去看看吧。”
萧霆烨闻言怒气冲冲的起身,“都说了叫她安心养胎,整劳什子的桂花糕,瑶华宫里的奴才都是摆设吗。”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江公公边说边抽自已一个大嘴巴,“都是奴才管教不力,奴才该死。”
佩兰阻止道:“皇后娘娘还病着,你跑来哭哭啼啼的闹像什么样子!”
“皇后娘娘赎罪,皇后娘娘赎罪。”
“佩兰,本宫没那么柔弱。”
沈清浅开口,“既然娴妃不安,皇上就去瑶华宫看看吧,毕竟龙嗣要紧。”
萧霆烨终于露出笑容,“朕去看看就回来,回来接着给清浅喂药,皇后记得等朕。”
待他走后,佩兰忍不住说:“娘娘,每次皇上一来看您,娴妃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今日您和皇上难得交心,怎么在关键节骨眼上让皇上去瑶华宫了。”
“本宫不说皇上就会不去吗,既然早知道结果不如主动点好,省得明日再传出皇后不识大体的谣言。”
“娘娘……”佩兰心酸不已,转移话题说些能让沈清浅开心的事,“明日二姑娘就要进宫了,这阵子她可是十分挂念您呢。”
想到沈初梨,沈清浅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红润的笑意,“记得命小厨房多备些糕点。”
“诶,奴婢这就去吩咐。”
直到深夜,药碗中的汤药凉透了,萧霆烨也没再出现。
*
再次见到女主,沈初梨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她跟沈清浅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不到半个月前吧。
这么短的时间,人怎么能骨瘦形销到如此程度。
倚在靠枕上,沈清浅甚至没力气下地,她唇色苍白,下眼袋一片乌青,满脸病气。
连不懂医术的沈初梨都看得出来,只有将死之人才会有类似状态。
“太医院的太医都是吃干饭的吗,病怎么越治越重。”
沈初梨是骄傲的,家族势力强盛令她引以为荣,更是她嚣张的资本。
而骄傲的人又普遍护短,不管跟沈清浅关系如何,她都是沈家人,且贵为皇后,看到沈清浅在宫里被磋磨成这样,沈初梨出奇的愤怒。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这就去求见皇上治他们的罪!”她紧握拳头,像个一点就炸的小炮仗。
“梨梨,快坐下。”
在沈清浅和佩兰姑姑的安抚下,沈初梨不再提告状的事,拿起碟中糕点,发泄的往嘴里塞。
“给二姑娘盛些莲子汤,别噎着。”
“参见皇后娘娘。”
扮作金桃的纳兰萧跪地,他见过沈清浅最肆意洒脱的样子,所以看到现在的她不禁眼眶泛红。
“好久不见了纳兰,听说你和夫人有了孩子,还未来得及道喜,这对项圈算作贺礼,希望两个小家伙未来平安顺遂。”
接过项圈,纳兰萧说了声谢,将项圈妥帖放在药箱里。
为沈清浅诊脉后,他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屋内只有沈清浅、佩兰、纳兰萧、沈初梨和银杏,都是可以信任之人。
“不必瞒着,本宫的身体如何,自已心中有数,纳兰有话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