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爷子一声令下,长长的桌子这才慢慢地有人走来,谢栈的大伯小叔大舅二舅小舅姑姑阿姨还有他们的儿女,能入座都入座了,直到主桌坐满了,还多了一个戴着牙套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一脸要哭。
谢老爷子拧着眉头看管家:“怎么少一座位?”
管家自知失责:“我这就叫人安排多一个位置给如丫。”
谢老爷子眼眸冷了冷。
倒没有再多说。
周沫握着热毛巾,一下子就看懂了。这长桌本来没安排她的位置的,她来了,占了人家小姑娘的位置。
谢栈掀起眼皮,不咸不淡地看一桌子人。
他本就像谢老爷子,这一眼,跟谢老爷子看人一样,或者更甚,更锐利。一桌子的人都悚了起来。
不过,管家速度很快,添椅子添碗筷,如丫姑娘终于坐上了桌子。
谢老爷子拿起筷子,示意可以动筷。
大家松了一口气,纷纷拿起筷子时,谢老爷子又停顿了下,他看向管家,管家额头一跳,低了低头,等着谢老爷子开口。
谢老爷子问:“素缘呢?”
管家愣了下,随后很快在他耳边解释:“周太说今晚在配楼吃就行了。”
谢老爷子看一眼周沫。
周沫抬头,冲谢老爷子微笑:“爷爷还不知道我妈的性格吗?”
陈素缘这几年过的有点像过街老鼠,因为原主的qiáng求,她最后的一点尊严都没了。成日呆在配楼,很少出来。偶尔她会回自己买的那套小房子去住,如若不是周沫,她可能不会回来谢家这边。
可是,这头号人物,刚过22岁就已婚了,这速度让外面的人不理解,谢家的人即使知道原因,但是也是很为谢栈叫屈,这样的少爷怎么就在婚姻这事情上栽得那么惨呢。
而周沫几个月前坚持要去金都,谢家的人一方面庆幸周沫这碍眼的走了,一方面暗自祈祷她去金都吃瘪,而按五年前谢栈那个态度,势必是会离婚的。
所以这次过年,谢栈跟谢老爷子的归来,他们怎么算都不会算到周沫也会跟着回来。
即使她会回来,也不会跟他们一块回来。
谁知道
所有人嘴巴跟被缝了针似的,鸦雀无声。
只剩下眼睛,安静地看着他们。
中间空出了一条路,通往大门,路是板石路,门口的灯还有院子里的灯,照亮了中间的路。
开车的西装青年扶着谢老爷子往里走。谢栈搂着周沫的腰,跟在谢老爷子的身后。从旁边簇拥过来的眼神,弄得周沫有点儿不自在,她后背挺直,高跟鞋踩得稳稳的。
就是围巾似乎有点不老实,她伸手拽了下。
谢栈低头看她一眼,忍不住伸手帮她弄,还说了声:“你打算勒死你自己啊?”
周沫抬头瞪他一眼,一把将围巾扯了下来,他顺手接过去,搭在手臂上。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这样那样,进了屋。
其余看着人,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许久。
院子外面伴随着寒风,还有咆哮。
“我看见了什么?刚刚那个人是周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