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中午,李星河戴着她出门逛街,陪她买衣服、逛银店、买小吃,一路像个大哥哥般给她温暖。
坐在麦当劳里,李星河问她:
“开心吗?”
少女露出真心快乐的笑容:
“。。。开心,15年第一次体会到了父亲存在的感觉。”
作为一个名义上的孤儿,她不能从父亲那里收钱,也不能明着得到母亲的资助,否则就会被警察抓到,并按照暴力团对策法,将她列入被防范的对象家属。所以她生活过得非常拘谨,甚至一度需要购买从冲国走私的别人不要的二手衣服,来打点她贫瘠的衣柜。
李星河点点头,鼓励她再开朗一些。
吾妻爱喝了口奶茶,在李星河正研究如何靠近梁越春时,冷不丁的提问:
“其实。。。他死在你们手里,对吧?”
李星河诧异的抬起头。
这个小姑娘紧紧咬着嘴唇,眼泪不争气的在脸上流淌。从小生活曲折而聪敏的少女,虽然不知道吾妻正夫怎么死的,但稍微思索一下近期的风云变幻,她也能猜到一些事情。
是公安、警察、议员和暴力团的多重绞杀,围猎了吾妻正夫。
李星河清楚,有些问题最好一开始就说清楚,否则后面迟早是个雷。
所以他承认,并问她:
“恨我吗?”
吾妻爱大声尖叫:
“我不知道!”
但她的尖叫在麦当劳里只回荡了几秒钟,随后她就瘫坐在椅子上,抱着头哭泣:“我不知道怎么办。他死了我不觉得伤心,我必须假装我很伤心。我生在这样的家,我从小就像垃圾一样被藏来送去,我在一个又一个寄养家庭里像蟑螂一样住着,我就像一个随手礼包,我现在又被你带回家。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怎么办才好。”
正如吾妻爱所说,她就像一个寄宿的蟑螂小姐。
吾妻正夫于她而言,大概只是一个每年出现一次的陌生人。
这是另一个三宅真理亚,二人各有各的惨。
李星河翻出手机,点开小出明智子后援会,把她的照片展示给吾妻爱:
“那就好好生活,我会保护你,直到你真正独立。记住、忍着、牢牢地把这个女人刻在脑海里,从此和暴力团划清界限。死在某个臭水沟里,死在杀手手中,这就是暴力团成员的最终宿命。我可以诚恳的告诉你,就算没有我,吾妻正夫也不可能活过这个月,因为他掌握的账簿,威胁到了这位大人物的升迁。你现在跟着我,还能保住一条命。否则一个月后,你、你妈妈、你爸爸全都见不到明日的朝阳。”
就和三宅吾人挡了小出明智子的路,被她安排两个蠢劫匪上门灭口;千代雏妃帮她解决了无数黑事,她也要利用李星河除掉她一样,吾妻正夫长期为小出女士提供钱财供其娱乐,所以他必须得死。
小出氏要从法学名门,跨越进政治名门了。因此需要大量带血的垫脚石。
住吉会高层对吾妻组的变化几乎没有干涉,说明暴力团高层已经默许了吾妻一家的消亡,来换取一位必定能选中的议员的支持。
“嗯。”
吾妻爱吃着汉堡,让眼泪混着面包一起咽到肚子里。
很咸,很苦,不好吃。
这时,李星河也接到电话。
千代雏妃在电话那边说:“回家收拾好,晚上来银座金田中料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