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震怒,罚毓秀姑姑受冰火两重天之刑,双手先在冰水中泡半柱香,后在开水中泡半柱香,如此反复,直至王爷消怒为止。”
“王妃呢?”雪梅抓着她的胳膊问,“王妃不是最善良吗?为何不阻止王爷用此酷刑?”
“王爷没有听王妃的。”丫鬟眸光微闪,“雪梅姐姐,毓秀姑姑视你为亲女,这种时候你不应该去看毓秀姑姑吗?怎么反而责怪起王妃来。”
“你胡说什么!”雪梅发了火,引来路过的人回头,赶忙收敛住外露的情绪,小声解释道,“我去了也不顶什么用啊,王爷连王妃的话都不听,怎么会听我的求情。”
……
院子里。
司徒元鹤正坐在椅子上,眉头皱得死紧,毓秀跟着他多年,向来忠心耿耿,现在却做出这样的事,他心绪有些许复杂。
已经是第三轮。
毓秀的手又回到满是冰块的水中,整个手上的皮肉已经皱巴。
如此反反复复下去,毓秀的手就如同动物的爪子一样,轻松脱皮脱肉,只剩森森的白骨。
容雨棠和小秧秧在旁边看着,也很是不忍心。
小秧秧小声道:“毓秀姑姑为什么呀?”
容雨棠无奈:“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和物。”
小秧秧噘嘴:“那是个白眼狼。”
其实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不是毓秀姑姑,可是她一口咬定就是她,甚至没说是不小心。
浇热水的理由也没有。
司徒元鹤才会前所未有的震怒,想出这种折磨人的法子。
容雨堂起身,来到毓秀的面前,亲自把她的双手从冰水中抽出来,毓秀还会下意识地说:“王妃,凉。”
“毓秀姑姑。”这具身子的年龄小,她也会尊称一声姑姑,随后用准备好的毛巾替她擦拭手上的水。
“三柱香了,她还没有过来。”
毓秀垂下眼眸,叩头谢恩,没有半句多言。
容雨棠:“毓秀姑姑,代人受过,没有下次了。”
司徒元鹤道:“她早过了嫁人的年纪,城东有个铁匠,至今无妻室。”
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要把雪梅嫁过去。
毓秀点了头,说回去好好劝雪梅。刚回到屋里,雪梅就立马过来了,两眼通红,直直在她面前跪下。
“姑姑,都是我的错,害你受了罚。”毓秀姑姑一定是知道她用热水浇坏了根,才会替她顶罪。
这种时候她得尽快认错,坦白一切,才能挽回姑姑的心。
反正屋里就她和姑姑两个人,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都怪我一直对王爷念念不忘,心怀嫉妒,嫉妒王妃能嫁给王爷,嫉妒王爷愿意为王妃种花种葡萄,一时被嫉妒冲昏头脑,才做下这种蠢事。”
雪梅说着哐哐磕头,眼泪大滴大滴的掉,认认真真道:“雪梅知错,雪梅知道错了,雪梅对不起姑姑,请姑姑惩罚。”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毓秀勉强笑了一下,“我一直都知你对王爷怀有心思,从前也在想,如果你能得王爷青睐,做了妾室也是你的造化。”
“可是,儿啊,王爷无心于你,更无心纳妾,一心一意只对王妃,我们就应该明白,强扭的瓜不甜,这条不是你的道,就换一条道走。你看曹姑娘和宋姑娘,王爷拒之,立马歇了心思。”
“我看你最近都在认真绣嫁衣,想必已经歇了心思。姑姑把你介绍给城东的铁匠可好?”
“铁匠?”雪梅的眼泪一下子收了回去,眼底没遮掩住惊愕和嫌弃,“城东那个四十多岁未曾娶妻的铁匠?”
毓秀皱了皱眉。
她也知道铁匠配不上雪梅,雪梅模样生得不错,要是有点机缘,也是能嫁给一个家境不错的公子。
她原本物色的就是扶余城镖局的少东家,听说为人不错,经常有媒婆上门去,只是少东家没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