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么时候?”陆承如是问道。
回应他的是讲台上老师严厉的批评声和周遭同学的嘲笑声。
身为同桌的周清儿却是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趁老师转身在黑板写字时递来一张纸条。
陆承打开一看,赫然是关切的语气:“陆承哥哥,现在是上午第四节课,看你一早上都心不在焉的样子,你不要紧吧。”
看完后,陆承转而对周清儿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周清儿这才稍稍放心下来。
一节课的光景匆匆而过,下课铃声响起,班上的同学陆续离开教室,周清儿踮着脚尖,来到陆承桌前,低头问道:“呐,陆承哥哥,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陆承脸上带着似是做好什么决定的毅然表情,即时答道:“好啊,我正好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周清儿盈盈一笑,陆承风轻云淡,两人说话间,便已然来到食堂,将手中的餐盘搁置在餐桌上,陆承开口问道:“耀华和你关系如何?”
周清儿搛了口菜放入口中,随意地答道:“一般吧,不算好也不算差。”
旋即笑着问道:“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陆承沉默了几秒,解释道:“今天耀华离校了,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莫斯科,我知道。”周清儿平淡地补充道。
陆承瞪大双眼,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清儿浅抿了一口汤,答道:“昨天他有找过我,跟我说了他要离开的事实,还让我和你分开。”
说这话时她微微垂头,陆承看不清她脸上表情的变化,只是叹了口气,神情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一边是他的挚友,一边是他的挚爱,此时此刻,他已是不知该去相信谁了,摇晃着昏沉的脑袋,摈弃情感掺杂的想法,陆承扒拉了几口饭,问道:“对了,你认识周平么?”
看似漫不经心的问句,却隐隐透着几分试探,闻言,周清儿的一双明眸忽闪,故作不知地回答道:“我不知道啊,陆承哥哥你认识他?”
陆承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道:“偶然认识的一位忘年交,只是与你同姓,而且也是在附近生活,所以才问你认不认识。”
此话半真半假,却没能让周清儿放松警惕,她依旧是笑着,答:“‘周’这个姓还是挺常见的,有同姓的也不算稀奇,如果陆承哥哥想的话,可以介绍我们认识。”
以进求退,陆承眼中闪过一丝儿赞许之色,回以一笑,摆手道:“不用了,也怪麻烦的,而且我也难得才能见他一面。”
周清儿悻悻一笑,回道:“那好吧。”
陆承笑道:“你不想听听我和他之间是如何认识的么?”
周清儿附和笑道:“当然了,如果陆承哥哥想讲给我听的话,我愿意洗耳恭听。”
陆承想了想,说道:“好啊,只是这里说话不太方便,清儿吃完了么?”
周清儿答道:“吃完了,陆承哥哥呢?”
“我也是,那我们换个隐秘的地方再说。”
周清儿随陆承来到了体操房,体操房内空无一人,正好适合两人之间的密谈,周清儿拭去体操垫上的灰尘,旋即抚裙坐下,一双白如净雪的美腿在陆承面前不住摇晃着,这是周清儿在使用美人计试图让他分神从而能占得先机,可惜陆承也非凡夫俗子,早已看穿了周清儿的计谋,即使诱惑当前,也依然能够做到坐怀不乱,心无旁骛,只是感叹于周清儿的傲然身姿。
他不动声色地在周清儿身旁坐下,微眯着眼,似是在回忆昔日的过往,陆承开口说道:“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是在天桥上,大约是在半年多前,我因为期中考试的失利而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否努力就能得到回报,开始自怨自艾,自暴自弃。”
“陆承哥哥……”闻言,周清儿眼眸中流淌出几分悲伤之意,关于陆承的过去,她自然再清楚不过,因此在陆承如此讲述时,她是感同身受的,说于他口,痛在她心,周清儿出言安慰道:“那些都已经过去了,陆承哥哥不要再去想了好不好?”
见状,陆承狡黠一笑,话锋一转,说道:“是,不过幸好我遇见了他,也就是我刚才说的周平”
他继续说道:“那时我面露痛苦之色,周平将有关于我的事迹一一道来,当时我就震惊了,因为我根本没有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别人。”
周清儿心念一动,问道:“兴许那个周平是警察呢?了解你做了什么这很正常不是么?”
陆承笑着回答道:“清儿,我所说的是我的内心独白,而非所作所为,这个可是连警察都不会知道的。”
“那可能是心理医生?”周清儿仍没有放弃,如是追问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陆承笑意不减地答道:“但能百分之百了解我的内心所想,除了拥有特殊能力,我想不出有什么别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