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她这个辣椒绝缘不碰葱韭还不喜欢碳水的口味,回襄阳吃饭就真有点麻烦了。
吴琴听到一个受罪,蓦地想起什么,看向崔乔。崔乔对亲妈安抚地笑笑,但那意思也是最好别提,吴琴就没吭声,只是嘱咐他待会儿跟同同一起去。
吃完饭出来都快九点了,这边不是什么商区,街头人少,宁昭同也懒得戴口罩。小珍珠跟宁昭同说了想吃的,扒着招质跟吴琴崔青松回去了,宁昭同看着小丫头穿着小裙子扭着屁股上车,乐得笑出声来。
人少,走出几步后,崔乔试探着牵过她的手。宁昭同看了他一眼,没挣扎,但还是摸出口罩戴上了。
“哎呀,终于有跟女明星谈恋爱的感觉了,”他开玩笑,握了握她的手指,“卖蛋糕的在哪里啊,你还找得到路吗?”
“是挺陌生了……应该是这边。”
她拉着他转过路口,过马路时突然道:“是有点认不出来了。”
他等过了斑马线才回,掏出手机:“对名字有印象吗?我查一下。”
“不是,”她顿了顿,颔首看着他,“我是说,家乡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有点陌生的概念了。”
他懂了,挽住她的手臂:“你确实已经离开太久了。四十年,啊,宁阿姨,你老牛吃嫩草啊。”
“……妈的,”她笑骂一声,一点愁绪还没升起来就被他插科打诨压下了,“仗着我宠你是吧,成天上蹿下跳的。”
他凑过来,亲稔地蹭了蹭她的脸颊:“当然,不受宠可没有翘尾巴的资格。”
宁昭同难得起心思吃点甜食,加上崔乔也想给招质带点,两人最后拿着满满四个袋子回了家。时间不早,她没给小珍珠吃多少,喂了小半个就催孩子去洗漱睡觉,招质也很懂事地吃了一个就住嘴了。
结果哄孩子和爹妈睡下后,两个成年人开始猛炫,四个袋子很快就瘪了三个。
宁昭同自己食量不小,消化能力也还行,所以由着自己多吃了一点,但崔乔吃得不比她少。她没忍住,发出质疑:“你吃那么多,晚上睡得着吗?”
“我自律太久了,好不容易有借口,你让我放纵一下,”他说得可怜兮兮的,眨巴了两下眼睛,“我在非洲都自己做饭,后来懒得做了就每天白人饭加各种补剂,好久没吃过正经东西了。”
“吃正经东西就是一顿炫八个奶油小蛋糕?”她很放肆地往他胸前摸了一把,“我跟你说崔乔,你这种小白脸儿不能胖的,一胖就显油。”
“?”
崔乔完美微笑:“真会说话啊宁昭同,我是小白脸儿?”
她轻笑,小声哄了一句:“我审美俗气,就喜欢小白脸儿。”
“迟来的找补就如同别人咀嚼过的甘蔗?”
“我吃,我吃,”她忙道,而后扑哧一声,凑过来舔掉他唇角的奶油,“给你亲亲,不许生气。”
崔乔是挺白的,随了吴姨。
第二天宁昭同软绵绵地趴在被子里,看崔乔收拾柜子里的衣服,若有所思。
要是不说,别人绝对想不到他在非洲待了那么多年。白净,皮肤薄,耳根和下颌的交界处有淡淡一根血管痕迹,上面一颗稍稍发红的小痣。
位置很特别,当年跟他做同桌那会儿,她一发呆就往他耳根猛瞅,大概是特别想亲。
想到这里,她撑着酸软的腿起床,拢了头发去盥洗室洗漱。
就这一个儿子,吴琴和崔青松还是挺惯着的,主卧都归了他,带一个很宽的卫生间。
当然,明面上最近她才是这屋子的主人。
醒过来俩人又胡闹过一会儿,她觉得身上有点黏糊,干脆开水洗了个澡。洗完脸刷完牙,她湿漉漉地走出来,从后面抱住他:“哥哥。”
“嗯?”他将手里的衬衫挂好,拉上衣柜门,转身抱住她,“才九点,不再睡会儿吗?”
“想亲你,”她捧着他的脸印了一个吻,然后往他肩窝里凑,舌尖轻轻掠过那一点小痣,“让我亲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