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就是一个穷字,害死了多少人。那山高水险,穷水恶地。穷,穷的,那是我们这里的人,不能够想到的。”
“可惜了。这么多年来,以前好多个兄弟,一起去到那边助学。怎么努力地助,就是觉得永远也助不完。他的事情,只有听天由命。”
“为什么没有用?”
“哪里还管什么用,哪个哪里又还敢用。那个案子,可是那上面,直接追了下来的。是个有好久时间了的陈年惊天大案。”
“很早就犯下的。”
“放到现在来说,案子,也是太大了点。当年,那就是大到通了天。”
“当年,就大得不得了?”
“总共五个人。你别看阿洪在东莞城,平时看起来那鬼样子,可是个忠厚老实了的人。想不到的是,在那几个人中间,他的年纪最小,居然还是成头的。”
“他这个人开了口,还是有料到的。”
“事情败露之后,居然就让他身手敏捷,给逃脱了。其余四个人束手就擒,当即就逮到了手。”
“是个人物。”
“当当的,响起了两枪。另外两个人,弄的是死缓。差不多就是四条人命。这案子,你说,重是不重?大是不大?”
麦救济大惊失色道:
“天哪?你是说,阿洪他……”
“是的。”
“没得救了?”
孙立新悲伤的:
“上下也求遍了。没得办法。”
“怎么会是这样?”
“我在那边助学了多年。当时人家还要给我选个什么委员,当然被我婉拒了。因为不是我一个人在助学。东莞城的所有人,外来的老板,直到打工仔,差不多都参与了。这么大的成绩和善行,也不是我一个人,可以独领的。”
“可有了那么多经过助学,成功了的大学生,他们将永远会记住你们的。要想在不久的将来,相信那里会有你们的一个纪念物。”
“这倒是从来也没想过。给人玫瑰,自己开心,就好了。也有了一点人脉,这次过去碰到的人,帮我用尽了力气。可实在没有一点办法。”
“你还有这个心。辛苦了。”
“我们看起来,人家在这里,也有这么久,哪个又不说他,是个好人。是一个有本事的好男人呢。只可惜的就是,这么个好人,也是因了当年的贫困和饥饿,落得这样一个结果。”
“这事哪个人碰到,也是没有办法的。难得你还跑到那里去。”
“他也是我们东莞人了啊。”
“阿洪弄下来的事,这样说那是太大了。这小子,他那些什么歪本事,也是很有一点的。”
“这个,你们是知己了。”
“想当年,我们一起偷狗,我一见了狗,听它张开了嘴一叫,心里就怕得要死。他呢,你纵然是有几十,甚至是上百条,在前面汪汪汪的。”
“他不怕?”
“哪里怕?他倒像个大英雄,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朝前走。可怜那些狗们,居然怕得夹起尾巴,瞪着眼睛,夹起尾巴往后退。再又跟到他后面点头哈腰。”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哪个也逃脱不命。”
“是的。”
“命是看得透透的。那地方山美水秀。穷,是穷了点。能出来这种人,也并不奇怪。数百年来,在那山沟沟里,方圆不到里把路的小城,可真的是叫做钟灵毓秀,天开画图,人出凤凰。”
“你都了解了。”
“想想吧,那里出来了写文章的,就有沈从文。画画的,则有黄永玉。竟然能出来了一个管国事的总理熊希龄。就连拿起来一条枪,拼出来事业的武将陈渠珍,竟然也能以一部散文《鸠野尘梦》,在若干年之后,再次惊起来天下文坛的波澜。”
“风水所致。”
“人家有渊源,明清时期,光是校级将官,就有数百人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