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菓不是第一次听到乔玺南的冷言冷语,可今天她对面站着的人是韩影。
脆弱且敏感的自尊心瞬间就绷不住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她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没有在众人面前失态,宋词却忍不了。
“原来这就是顶级美容会所的待客之道?菓儿,我们走!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店谁跟她合作谁倒霉!”
宋词把徐菓拽回身边,回头瞪了一眼乔玺南。
“二少,有什么话我们可以摆到明面上说,含沙射影的算什么君子。”
乔玺南没皮没脸,于内心核强大的人,这些话根本就无关痛痒。
“我从来就没说过我是君子,况且我在宁城的名声都烂透了,我太太都不介意,你着什么急?”
他两手插兜,慢悠悠的将视线转向徐菓,散漫的腔调中带着一丝蛊惑,“你老公被人当众羞辱,你是打算视而不见?”
徐菓不了解乔玺南恼怒的点,韩影却心知肚明,什么叫爱一个人有口难言。
眼看着徐菓却跟不上他变脸的节奏,脸色难堪。
韩影赶紧出来打圆场,“乔太太,玺南这张嘴说话向来没个把门,智美一直遵循以客户为第一的服务宗旨,对于今天给你们造成的不良体验感,我代表智美向你们致歉。”
“那我就要问一问了,二少刚刚那番话是站在什么立场说的,是代表智美还是代表他个人。”
宋词就是不爽韩影和乔玺南一唱一和的互相维护。
如果这句话由徐菓来问,必定显得徐菓小家子气,这个坏人她来当最合适不过。
此时徐菓的心思是和宋词一样的,脸都没了,以后还谈什么合作。
不想在韩影面前输得太难看,赶在乔玺南口无遮拦之前,徐菓咬牙鼓起了勇气往乔玺南身边站。
“韩总,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今天会在此偶遇多年未见的朋友。”
她清冷的脸庞硬生生的挤出一抹微笑,露出脸颊右侧浅浅的酒窝。
“至于我和玺南,你也知道的,他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关心的话到了他嘴里,说出来也不一定见得好听。”
“不过嫁给他半年,我也都习惯了。”
徐菓表现得落落大方,其实细看之下她和乔玺南还是有些相似之处。
冷漠的时候能冷死人,但凡扬起笑容,又迷惑的令人沉醉其中。
乔玺南就这么好整以暇的睨着她,眼底是说不出的惊艳。
实则徐菓的手心都是湿,没有人比她更害怕乔玺南当众拆她的台。
她暗自吸气,心里默默的祈祷。
“还是我老婆了解我。”乔玺南高兴了,眼神中流露的缱绻的温情。
徐菓头皮发麻。
直到他干燥的指尖,细细的抚上她酒窝处的软肉,连带着也抚平了她动荡不安的心。
“别以为菓儿原谅你,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要是再让我听到关于你的绯闻,我直接让菓儿跟你离婚!”
宋词就怕徐菓被他蛊惑,毕竟乔玺南这张脸,他要想哄骗一个人,对方还真招架不住。
离婚二字一出,沉溺于幻境徐菓登时如梦初醒,她怎么就忘了乔玺南是逢场作戏的高手。
“她现在的靠山可不止你一个,还有我!”
真诚是最致命的必杀技,宋词毫不掩饰对徐菓的维护。
徐菓感激乔玺南没有拆台,而宋词的一番话,才是导致她心理防线崩塌的最后一根稻草。
被公开维护的暖心,对乔玺南可望而不可即的期待,瞬间化作一股复杂的酸涩蔓延上眼眶和鼻腔。
徐菓有感动,有委屈,生怕眼泪一不不争气就掉下。
她讪讪的松开乔玺南的手臂,乔玺南却突然反手把她摁进了胸膛里。
将她最后一点点廉价的自尊心,埋在了温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