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最终还是掐灭了烟。
秦序安撑着发痛的额角,目光审视:“您想过吗,徐嘉恩会走,其实也是你逼的。”
她若非觉得无依无靠,无人理解,怎么会悄无声息地走了。
“什么?!”徐母从沙发上跳起来,大声反驳道,“我逼她什么了?我不都是为了她?!”
秦序安懒得再多说什么,一锤定音:“我和徐嘉恩已经离婚了,但也不会逃避照顾您的责任,有什么需求,您尽管提。”
冷寂的眼神,公事公办的语气,不近人情地叫人不寒而栗。
徐母哑了声。
她弯着背,像一下老了十来岁,挎着包,默默走了。
……
1981年的元旦如期到来。
一串燃起的鞭炮打破了早晨的寂静,也扰了秦序安难得的假期里的清梦。
空调不知道为什么半夜关了,窗子留了条缝没关牢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空气冷得秦序安鼻腔发疼,他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哪里都难受,头尤其。
感冒了,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当兵五年,身体素质够硬,其实很少生病。
可能就是这样,才会格外严重。
秦序安头脑昏沉,无意识地环视床边一圈。
发现这床两人睡着不挤,一个人睡倒是格外空旷。
他又躺下了,听着窗外的冷风呼呼直吹,又配着那小条缝隙猎猎作响。
闭目片刻,他觉得骨头缝里都透着冷。
最终还是穿了衣服起来,走过去把窗户关上了。
到了客厅,秦序安又翻箱倒柜地找起药。
找药在哪个柜子里花了些功夫,但感冒药一眼便知。
按照功能药效,一大抽屉,全都被人分门别类地放好了。
此时,他刻意去忽视的、徐嘉恩留下的痕迹,又一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秦序安轻啧一声。
他心里的感受实在很难形容,但那份烦躁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