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瑾瑜道:“微臣是太监。”
指尖抹掉郝瑾瑜嘴角的糕点渣,孙皇后眨眨眼,风情无限:“如果是瑾瑜的话,本宫也不是不……”
郝瑾瑜起身:“娘娘,臣还有事要处理,先行告退。”
“无趣。”
孙皇后撇嘴,摆手道,“去吧,别忘你我的约定。”
郝瑾瑜离开后,孙皇后欣赏着景致,自酌自饮。
贴身婢女小声问道:“娘娘当真相信郝大人所说?”
孙皇后冷笑:“一个字,本宫都不信。近日郝瑾瑜所言所行怪异得紧,告诉二哥,要他好好查查。
既然他认为三皇子会有动作,本宫岂能不如他愿?以本宫的名义告诉三皇子,郝瑾瑜联合太子要对付他,本宫愿意同他合作……”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谁当太子,于她而言皆可。
到底谁有这本事,她可是好奇得紧。
郝瑾瑜离开菊园,撸起袖子。
皓白的小臂上起了许多红疹,在白皙的皮肤尤为刺眼,像雪地上盛开的红梅。
“大人,药膏。”
庆云心疼不已,拿出随身携带治疗过敏症的药膏。
看着骇人,其实不怎么痒,也不怎么疼。
郝瑾瑜心不在焉地涂抹着药膏,问道:“太子回宫了吗?”
“太子在席间与内阁三学士相谈甚欢,还未回宫。”庆云小声回道。
郝瑾瑜冷笑一声。
小太子还真不闲着,无时无刻不在拉拢人心。
“洒家的惊喜还等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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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骏与三位学士攀谈半响,假装不胜酒力,从宴席上退了出去。
他双手环胸,吹着秋夜的冷风,微醺的脑子越发清楚。
离四十万两赈灾银,还差二十五万两,所差甚多。
老皇帝贪婪无度,内藏库银两肯定不少于百万两,足够填补空缺。老皇帝肯定不舍得拿出来赈灾,他最好能绕过老皇帝,神不知鬼不觉地拿银子。
内藏库由太监打理,毋庸置疑的,府库钥匙在郝瑾瑜手上。所以,他需要同郝瑾瑜商议。
刘子骏揉了揉眉心,时刻要讨好狗阉贼,令他感到憋屈又耻辱。
总有一日,他要加倍奉还。
一回东宫,便有婢子禀告道:“殿下,您可回来了。春柳池的池水这两日持续消减,今日竟全部干涸,露出一山洞。月光一照,似有金光闪耀。奴才们不敢轻举妄动,请太子定夺。”
刘子骏微微挑眉。春柳池地处东宫西角,位置偏僻,塘水与宫墙外的春柳河相接,乃是活水。京城并不干旱,不可能无缘无故干涸。
“带路。”刘子骏道。
两米深的池水露出石砌底床,池底的右边显出一道狭长的洞口,月光一照,金光闪耀。宫女太监们围在池边,指指点点。见太子来了,纷纷叩首。
“你,你,你……随孤一同下去瞧瞧。”刘子骏点了几人,跳下池塘。
刘子骏眼神扫过洞口边缘,断口整齐干净,一看便知不是水流侵蚀而成。他透过洞缝往里看,眼眸微微睁大,高声道:“镐斧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