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一件外衫搭在了上面,凤清瑟没有回首,依旧是哭泣,她想回家了,她想妈妈,她想在家等着她的爸爸,她想她的学校,她还想念那个老是凶着脸的教官……
阮冰墨无奈的将她搂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肩膀,给她无声的安慰,直到她哭累了,昏睡在他的怀里,一件件的帮她穿好衣衫,细心的系好衣带,横抱着她,朝军营走去。
不知道是因为太累了,还是在湖中着凉了,凤清瑟生病了,半夜她发起高烧,一直哭喊着说胡话。
阮冰墨将她从床下抱上铺着厚褥的床榻,不停的为她擦着眼泪,柔声安慰着她,直到天明时分,凤清瑟才沉沉睡去。
翌日,军医看过了凤清瑟,派人熬了药,凤清瑟才缓缓醒来,她发现她正趴在阮冰墨的怀里,阮冰墨没有穿衣,习惯性的裸睡,她的衣衫完整,没有被非礼过的痕迹。
恰时,有卫兵进来送药,看了暧昧的两人一眼,将药放在桌边,准备退下。
阮冰墨放下手中的兵书,打了个呵欠道,“把药端过来吧。”
卫兵再次垂首,将药端至阮冰墨身前。
阮冰墨接过药碗,对着怀中醒来的凤清瑟道,“趁热把药喝了。”
凤清瑟轻轻的摇首,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嘟囔着,“不喝,我还要睡觉,好温暖,好舒服。”
阮冰墨勾唇微笑,伸手覆上她的额头,事实证明,她还是在发烧,柔声哄着她,“乖,先喝药,然后吃点东西再继续睡觉。”
“不要……”凤清瑟还没反抗,已经被阮冰墨封住了樱
唇,浓浓的药汁从他口中流入她的檀口,苦涩带着淡淡的薄荷芬芳。
一碗药喝完,卫兵懂眼色的递上一杯清水给两人嗽口,阮冰墨嗽完,看着昏昏沉沉的凤清瑟,沉思着要怎么帮她嗽。
不顾卫兵惊异的眼神,他俯首吻上了她,留下他唇间淡雅的芬芳,她如不知足般,舔了舔唇,阮冰墨看着她的动作微微一笑,再次嗽口吐掉口中浓重的药汁味道。
清瑟小队长成为他们英明神武的阮冰墨大帅新宠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经过军中八卦分子绘声绘色的传播,最后的版本,已经是两人深情相依,生死相许了,当然,凤清瑟是他们口中的弱受,阮冰墨就是强攻了。
阮冰墨从来都是一个不在乎外界说法的人,外面的人怎样看他,他无所谓,凤清瑟完全清醒后发现了她在军营中突然变得颇受重视,走哪都是众人目光的焦点,除了她昔日的几个属下,所有人对她又敬又畏。
终于,在大战即将打响的前日,胖子递给她一瓶玫瑰膏,说是送给她的礼物,她对那个玫瑰膏的用途当然一无所知。
铁头拍着她的肩膀,义气豪天的道,“老大,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们都支持你,你那小媳妇就放心的交给我们吧,兄弟们谁要是能活着回来,会替你照顾小媳妇的!”
凤清瑟眯眼,她怎么感觉他们的话有点怪呢?
五福冲过来,伏在凤清瑟的肩膀上,假声抽泣着,“老大,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以后尽量喝粥,听说窑子里的小倌,都是垢疾死的……”
凤清瑟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黑,她寒着一双好看的眸子,冷冷的斜睨着肩膀上的五福,犹豫着要不要再来一个过肩摔。
四海更是夸张,伏在她另外一个肩膀上哭的惊天动地,“老大,下辈子,记得投胎做胖子这样的丑人,免得被再被男人压……呜呜……”
胖子一甩额前的头发,昂首道,“我丑吗?说不定,老大死后,大帅身边下一任卫兵就是器宇轩昂的我?”
凤清瑟终于明白他们的意思了,此时再不爆发,她就不是他们的小队长了,捞过旁边的一个长戟,怒吼一声,不用十招,他们五个全部被她打倒在地,像叠罗汉一样摔在一起。
凤清瑟单脚踩在他们的身上,怒道,“怎样?谁被谁压?还敢不敢胡说?”
胖子被压在最下面,叫苦连天,“老大,你被大帅压,又来这里压我们,玫瑰膏都省了。”
凤清瑟再次使劲,将五人踩的更紧,长戟狠狠的敲响胖子的脑袋,“胖子,嘴巴给你撕乱,看你还满口胡话。”说着就拿长戟去剪胖子嘴巴。
胖子双手捂嘴,一副悔悟状。
另外四人开始求饶,痛哭流涕的表示以后再也不敢胡说,而且再听见有人侮辱他们小队长的清益,会誓死保护。
凤清瑟听了,开始松脚,转身刚好看见有四个新兵在大统领的指挥下用牛车运着什么东西,而且方向是往后面远处的蝶谷,牛车上黑色的袋子缝隙洒出些须粉末,待人走远后,她上前查看。
是硫磺,也就是炸药的雏形,回身看着打闹的五人,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她正色道,“你们今天不用跑步了吗?”
胖子最为得意,得瑟道,“我们今天不用跑步,而且还加餐,明天也不用跑步,还发了赏银,老大,明天我们请你去城里喝花酒……”
凤清瑟垂首,蝶谷、炸药,两千先锋诱敌,可是蝶谷根本不是埋炸药的好地方,如果敌军敢进蝶谷,一样是有完全的把握,阮冰墨不会笨到要将炸药埋在蝶谷。
蝶谷上面的地形她最熟悉不过,那里是一个湖,她常去洗澡的湖,她不知道那个湖有多大,因为水性不好,每次游到一半,就返回岸边,湖下面是陡峭的悬崖,想起那晚阮冰墨的话,“这个湖,很美,可惜,以后再也没有机会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