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嫌王冲结巴说的慢,一把将王冲推开,大嗓门吼道,“老大,你晚上少折腾两个时辰,明天我们最大的头头训话,迟到了要挨军棍!”
凤清瑟无奈的摇头,最大的头头?现在和南轩国的战役中,萧云楚的五万精兵坐镇北方,湘南王的五万亲兵坐镇南方,她所属的兵系应该是湘南王一边的,他们这些低级士兵还没有资格划入萧云楚的精兵范围内,这么看来,明天训话的最大头头应该是湘南王的世子阮冰墨。
阮冰墨是湘南王阮元的唯一儿子,更是将来湘南王位的继承人,天下人对这个世子颇有微词,听说,他有断袖之癖,曾经跟一个家仆私奔;还听说,他曾拜天山老人门下,结果被判师门,被逐了出去;在听说,他大逆不道,曾经想弑父谋反,结果被关在石室,幽闭三年。
当然,这一切都是道听途说而已,凤清瑟并不关心她的顶顶上司是个什么人,她只是一个低等士兵,根本就没机会见她的顶顶上司,她的顶顶上司,也只是坐镇指挥,根本不会上场杀敌,她比较关心的,是如何查处力翔的下落,如何找出凤老将军失踪的秘密。
去了素心的小屋,茅屋里空无一人,素心背着孩子去河边洗衣了,凤清瑟去河边找人。
素心刚好洗完了衣服准备回转,凤清瑟接过她手中的木盆,轻声道,“心儿,以后一个人,不要随便来河边。”
“公子,我没事的,在军营旁边,不会遇见敌军和匪盗的,倒是你,打算一辈子都混在军营里吗?”素心抱过背上的孩子,开始哄她睡觉。
孩子是凤清瑟取的名字,叫做可莹,她圆溜溜的眼睛不肯闭上,反而对着凤清瑟眨巴,一岁的孩子已经可以咿呀发声了,她挥舞了两条肥胖的胳膊要凤清瑟抱抱。
凤清瑟微笑,将木盆放在地上,从素心手中接过小可莹,轻声道,“我也在想,实在不行,这场仗打完了后,我们就想办法离开,力翔如果不在这边,就应该在萧云楚的军营,我们去那找他,不会错的!”
“公子,找不找力翔,已经不重要了,我已经有了可莹,我会把可莹带大,好好的生活,只是我担心你的幸福,你不能一辈子这样啊!”
“嗯,我明白,”凤清瑟逗弄着可莹,她小小的牙齿啃着她的食指,酥酥麻麻的,她心里只有打算,如果实在找不出为凤家洗脱罪名的证据,她会亲自去南轩国。
回到茅屋,素心为她打水沐浴,可是那个浴桶漏水,每次必须洗战斗澡,如果慢了,水就露完了,只能干洗,凤清瑟很是郁闷,眼看着夜深人静,凤清瑟拿了干净的衣服,打算去后山的一个湖泊里洗浴。
不顾素心的苦口劝说,她还是上山了。
春寒的秀山,树枝抽出几片嫩芽,徐徐的晚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凤清瑟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一个时辰以后,她就已经来到了湖边,银波碧水,被风吹的微微皱起,荡起圈圈涟漪。
清冷的月光一泄而下,破碎的钻石光华恍如仙境,凤清瑟脱下层层的外衣,解下发带,松开裹胸,身躯缓缓趟入清冷的湖水当中,她冷的打个激灵。
半年的军旅生活,让她肤色暗了不少,以前总是苍白的脸,现在多了一层蜜色,尽管跟别的士兵比起来,她还是白的吓人,可是跟以前的她比,简直是换了一个人。
撩起指尖的春水,洗去身上的尘埃,凤清瑟在寂静的湖间,美的像一个无暇的仙子,清澈的水,她一头扎了进去,屏住呼吸,乌黑的秀发像密集的海藻,带着丝丝柔情,紧紧将她包裹,心脏的窒痛让她迫切的想要呼吸,濒临死亡的边缘,她浮出湖面,大口喘息,湿漉漉的秀发贴在肩膀,如一匹上好的绸缎。
这个时候,湖边多出了一个人,一个美的不染尘埃的男子,月光打在他的身上,清冷的如一尊雕像。
他的五官美到极致,几乎让世间任何一个女人汗颜。只见那双清灵的凤眸,不用含笑都风情立现,却在冷然中带着魅惑人心的寒光。
如玉的肌肤,黑的晶莹闪亮的眼珠有如最上等的琉璃,让人在注视时,不忍呼吸。斜长的黛眉,从眉头到眉稍,每一个细微的变化,弧度的转折,都蕴涵着极致的诱惑。
那小巧却极度妖艳的红唇,更是让人思绪纷纷。而那精巧的瓜子脸型,更是把他脸上所有的优点都发挥的淋漓尽致,这是一张完美到极致的脸。
修长的身形,在一身白衣的衬托下散发出如玉般的光华,这样一个美到绝艳的男子,却丝毫不带女子的脂粉气,他站在那里,世间的一切皆已失色,任何和美有关的词语全部黯然失色。
凤清瑟被他的美惊呆,只是楞了一下,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裸体,双目含怒,厉声道,“阁下,没听过非礼勿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