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雪警惕的看了下四周,沉声道,“萧云楚,你送清瑟回去,前面有两个尾巴在等着我……”
“嗯,你小心一点,我让力翔跟在你后面,有事你叫他一声……”萧云楚将凤清瑟护在身后,眯眼看了看转角处几个黑衣人。
凤清雪如来时一样,身形一转,瞬间就没了踪迹。
“走吧,我送你回去。”萧云楚转身,揽住凤清瑟的肩膀,脚尖点地,飞掠而去。
另外一边,阮冰墨在护城河边等了一个通宵,他和她相识相知的点点滴滴浮上心头,不是没想过和她一起放弃一切笑傲江湖。
只是他放不下阮枭桀的心愿,爹和娘牺牲了那么多,只为了守护一个湘南王位,他会完成他们的理想以后,放下一切随她浪迹天涯。
晚上,他本是要将自己的计划对她全盘托出的,他想求她给他两年的时间,两年以后,局势定下,他还是她的凤阮冰墨。
本想就这么瞒着她,计划自己的一切,当他发现她离他越来越远时,才发现,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豁达,他不想看见她和萧云楚在一起纠缠不清的样子,他更不想看见,萧云楚为了她放弃一切的样子。
清瑟,只需要两年……
阮冰墨闭上眼睛,妖娆的秋海棠带着醉人的芬芳,他双手抱胸,斜靠在海棠树上,深夜的护城河氤氲着一层雾气,蜿蜒向远方,如天际飘下的一条绸带,时重时浅的雾气飘渺的恍如仙境。
阮冰墨换个姿势,看着远处的灯火,还有尚未打烊的酒楼,风中摇曳不定的灯笼,孤寂的如落单情人的眼睛,他垂首,看着脚尖,浅色的靴子沾上了尘埃,跺脚,那尘埃却无论如何都不肯落下。
渐渐的,他环胸的双臂有些麻木,天空已经开始泛白,第一缕光线破云而出,接着是第二缕,清晨的薄雾已经被光明驱散,接着是第三缕,最后是光芒万丈。
阳光刺的眼睛生疼,阮冰墨伸出修长的手指遮住刺眼的眼光,白皙的手指在阳光下,几近透明,指尖隐约可见当初他为了她抚琴留下的疤痕,焚心琴,不是不疼的,只是当他看见她为他落下的眼泪时,疼痛已经变得微不足道。
从心头逸出一声叹息,连他自己都意想不到,原来,他已经变得这么贪心了,只是等了她一夜而已,怎么会有失望之情,他承诺过,在他有生之年,会照顾她一辈子。
缓慢的朝别院走去,一夜,对某些人来说,转瞬即逝,只是闭眼的功夫,对某些人来说,是漫长的几个世纪,犹记得,那个笑起来会露出牙齿的女子对他说,“大帅,你能放下以前的心结吗?”
他回答她说,“清瑟,给我时间,给我时间放下往日的心结,给我时间重拾爱的勇气……”
现在,他想告诉她,他已经没有心结了,他只想,好好的,独爱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可以陪着他,共进退,同生死……
回到别苑的时候,阮冰墨看见了萧云楚,那个俊朗无匹的男子,将怀中的凤清瑟放下,微笑着揉着凤清瑟稍显凌乱的头发。
凤清瑟仰头,灿烂的微笑,露出两颗洁白的虎牙,然后边挥手边走进了别苑。
原来他们昨晚一夜都在一起,阮冰墨很想笑,胸口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蹂躏,深呼一口气,进门,看见了从他房间走出的凤清瑟。
“冰墨,你去了哪里了?是刚起床,还是没有睡觉?”凤清瑟挽住他的胳膊,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眼底有淡淡的眼圈。
“我刚起床,出去走走,东西收拾好了吗?马上就有兵部的人过来和我们一起出发。”阮冰墨看着凤清瑟,绝美的脸上有一丝疲惫。
“嗯,我没什么好准备的,对了,我昨晚在护城河等你了,可是你没有出现,后来我遇见了我姐姐,就跟她告别。”凤清瑟微笑着解释,没有看出阮冰墨眼底的不耐,他一直都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好。
“昨晚有些事情,所以没有去护城河,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出发的时候我叫你。”阮冰墨淡然的进门。
*
和南轩国这一仗,打的是历史以来最顺利的一次,半年前镜湖之战,南轩已经伤亡惨重,这次发兵,只是听见东祈内乱的消息。
皇帝萧玉风派的将领,不将湘南王的旧部当做自己人,送死的苦战全部是湘南兵的,有利可图的功勋之战,全部交给自己人,当然会军心不服。
这样就导致了一战败,再战降的事情发生,阮冰墨在湘南兵马中颇有威望,加上镜湖之战名声大振,他接手湘南兵马,是军心所向。
经过了上次大败的经历,军队早已蓄势待发,这次又有阮冰墨亲自挂帅,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南轩的铁蹄赶出了东祈地界。
凤清瑟恢复女儿身后就不允许踏进军营一步,从此养在了湘南王府的深闺之中,还好阮冰墨这一仗时间并不长,只是半个月而已。
半个月以后,阮冰墨凯旋而归,没来得及卸下战甲,人已经赶往他以前还是世子的时候住的房间,凤清瑟坐在窗户上,白色的衣衫,齐腰的长发,她总是很懒,懒得梳繁琐的发髻,于是经常长发披散。
看见门口天神一样出现的阮冰墨,凤清瑟站起身,人摇摇晃晃的站在窗台上,不确定的道,“冰墨,不是说三天以后才可以回来吗?”
“是的,我很想你,所以就快马加鞭先赶回来了……”阮冰墨气息不稳,风尘仆仆。
还有比这个情话更动听的吗?凤清瑟从窗户上跳下来,阮冰墨上前一步,人就刚好跳在了他的怀里,他抱着她,迫不及待的走进屋里,反脚把门踢上。
身躯将她压在床上,厚重的铠甲压的她直喘息,双手推拒着他,“冰墨,你好重……”
“清瑟,我们成亲吧,我一刻都等不了了……”阮冰墨将她双手高举在头顶,唇狠狠的压了下去。
情到浓时,如火如荼,外面却传来了下人的议论声,“独孤家的贵客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王爷不是赶回来了吗?”
“不是说三天以后才回来吗?”
“刚明明有人看见王爷已经回来了,往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