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鼓着眼睛,眼珠子在林诗诗和张妈妈之间穿梭,她反应还是有点迟钝。
忍冬死了,她那天去干了什么无从得知。如果说跟走水的事情有关,可余文铭从小不文不武的,让他半夜三更来府上放火,林诗诗不信。
“大奶奶,要不告诉大爷,让他查查。”张妈妈道。
林诗诗想着陆昶经常忙得脚不沾地,道:
“大爷公事繁忙,这还只是我们的猜测,我让叔叔先想办法查探一二。”
张妈妈觉得如此也好,她提醒林诗诗:“大奶奶,当时我们去余府,你舅妈说你舅舅如今不务正业,已经不在学馆好好教书,而是跟着八王爷下面的一个什么头头在混事了。”
林诗诗自然记得。
要说她舅舅那种角色能勾得到王爷,这是不可能的,但跟着下面的人物混,有了自已新的圈子,是很可能的。
所以她想让林觉去调查,如今余文铭到底在干什么,也许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在学馆混日子的教书匠。
董老夫人的丧事刚办完,林诗诗不好到处抛头露面,张妈妈自告奋勇,去找林觉。
林觉一听,十分重视。
他如今来了京城也有两三个月了,店铺的生意都接管了下来。
他让张妈妈放心回去等信。
林诗诗闭门不出,在屋子里画茉莉的画像。
说起来,她琴棋书画都不错,母亲是花了大力气去栽培她的。
陆昶有一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林诗诗就拿着茉莉的画像给他。
画上人物栩栩如生,纤毛毕现,宛如真人。
“你画的?”陆昶显然很是惊讶。
他在祖母那里见过茉莉,林诗诗应该没见过几次才对,她竟然能凭借着印象还原出十之八九。
“大爷,我想着有这么一幅画像,找起来会容易许多。”
陆昶这些天派了暗探到处打探,一个没有身契的女子,无非流落在那些鱼龙混杂的地方。
但京城人口混杂,找一个只知道名字的人,谈何容易。
有了画像,自然事半功倍。
陆昶拿着画像,对林诗诗的画功忍不住夸了几句,林诗诗还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赞美之词,心中也十分高兴。
张妈妈见二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融洽,心中暗暗欢喜。
陆昶更衣的时候,林诗诗眼疾手快就上去给他摘腰封,陆昶的唇张了张,终究什么也没说,伸开臂,由着她伺候。
“大爷,我给你做的里衣合适吗?再不穿,以后的气候就穿不上啦。”
林诗诗并未敢表现出任何的失望。
“上次走得匆忙,来不得更换,娘子有心了。”
陆昶语气温和的,但也没有说明天他穿。
他身躯颀长而健硕,肌肉蓬勃有张力,手臂肌腱更是如弓弦一般紧绷着,充满了力量感。
上一世,林诗诗并没有注意过他,她喜欢的是陆旭那样温吞的长相。
真是瞎了眼。
她一边给他更衣,一边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