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厨房这,见章墨正坐在外头小矮凳上磨刀。
章墨见她们走来,坐直了腰,与她二人打趣斗嘴了几句。
婉儿在厨房里听了,便擦了擦手,端了早饭出来,说:“要干活也得先把早饭吃了,一直给蒸着呢,就剩你俩了。”
一面说着一面将早饭端到隔壁屋。
李大海也放下活计,从厨房里出来,倚着门憨笑道:
“有只羊,给你俩带了封信。真真的,要不是你俩昨晚提了一嘴,我们还以为谁做鬼怪呢。也不瞧得一会儿还能不能吃得?”说着将信递上。
惊雪忙接了,边打开来看,边得意道:“自然能吃得,特意为爹爹大寿准备的。本来说要一点大家尝尝,老人家说:办大寿,一点够什么?到时送一头来。这不就送了一头来了?”
青竹问:“羊呢?”
李大海笑回:“后头栓着呢。看你们怎么和婶婶解释认识生人这事吧,只怕要挨揍了。”
青竹笑道:“不会,也不看今日什么日子,娘再不懂事,也知道‘不看僧面看佛面’。”
大海几人听了笑道:“没规矩。”
婉儿又催着过去吃早饭,二人方收好信,移步进去对付了几口出来。
又至厨房后面竹林间看了回羊后,复回前头说要去挖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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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章墨已磨好了刀,起身笑问:“不看我宰羊?”
姐妹俩哪敢?忙呵呵道:“还是挖酒要紧,无酒不成席嘛。”
婉儿出来道:“你们怎么才吃一点?再吃点,天冷,一会饿了肚子冻着了。”
两人皆回:“不吃了。”
李大海在屋里头正和着面,又笑问:“敢不敢把你爹和大伯埋的女儿红挖了?”
青竹转身到门口应道:“这有什么不敢的?是他们不敢让我知道埋在哪,要知道,早挖了去了。重阳俩老头喝多了,我套了半日话也没能套出来。你们又不讲,这会又来说风凉话,勾人酒瘾,故意气人。”
说得大海几人都笑起来。
章墨笑道:“快去吧,当心着点。”
于是姐妹二人先回温锐这边说了声,又逗了一回她小弟青云。
方往前头出了前院,下了石阶,朝西边梅花坳去了。
那边有大片大片的梅林,林间有一处所在,是梅落天酿酒的作坊,隔不远是梅惊雪炼药的药庐。
二人先就到了作坊,各提了一把小锄,各挂了两坛新酒,便摇摇摆摆嘻嘻闹闹地朝埋酒地去。
两人且挖了酒,换过坛子绳,又埋下新酒。方拎着酒往西边镜月湖去把泥巴洗了,再净了手擦干。
青竹只立在石上搓着手感慨:“这么刺骨的水也不懂结冰。”
惊雪收起手帕,笑了笑,握着她的手揉搓起来。
青竹又笑道:“你的手总不冰,还这么暖和。”
惊雪道:“每个人都不一样的吧。”
青竹道:“自你那寒疾没再发作,身体越来越好了。记得小时候,你那小手比这湖水还冰呢。”
惊雪笑道:“是呀,那会是你给我暖手,现在我给你暖手。怎么样,暖了吧?咱们折梅去。”
闲话了几句,两人先将酒拎回作坊,再流连回花间去折了梅,方捧花提酒往回走。
正路过她们房子底下时,青竹突然笑道:“等等。”
说着便走到崖下,把一坛酒摆在她屋子窗户正下方,又把坛子的绳摆好,方回惊雪身边。
惊雪见状,笑道:“又是这把戏,难不成今天还不够你喝的?想婶婶也不会拘你。”
青竹笑道:“一码归一码,不怕一万,还怕万一。晚上咱俩小酌几杯赏月”
惊雪道:“你确定会有月亮?没准还下雪呢。”
青竹歪着头道:“那就看雪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