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近半个时辰,萧墨杭和蒋荀一起到了蒋府主院。
“母亲。”
“见过岳母。”
萧老夫人看着蒋荀,指着床上的萧晚棠道:“蒋荀,你跟老身解释解释,为何我好好的女儿进了你的蒋府,会变成这样?”
萧墨杭震惊于床上的人居然是自已的大妹妹。
他顿时目光如利剑看向蒋荀。
蒋荀唯唯诺诺道:“岳母大人,小婿对不起您,对不起萧家啊!夫人落了胎,大受打击,我又忙于公务,疏于陪伴。”
“大夫说夫人郁结于心,渐渐地她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短短十几日,就瘦得不成人形。”
“小婿也着急,遍寻名医,可毫无起色。后来病情越来越严重,就得了癔症。”
他早知道有这一日,早就想好对外如何说了,所以他虽然一副唯唯诺诺的表情,说话却滴水不漏。
只是听着他一把年纪对跟他同龄的萧老夫人称‘小婿’,众人都面露嫌恶。
萧老夫人冷声道:“遍寻名医?南儿明明医术很好,最擅长妇人之症,为何你没去请?还将棠儿的病瞒着我们,要不是老身今日来了,是不是等棠儿死了你才来报丧!”
“岳母冤枉小婿了,是夫人说不想岳母担心,所以才没将病情告知岳母。至于没去请沈小姐,也是夫人说她跟沈小姐不和,所以……”
萧老夫人指着他,气得手直抖。
“那星瑶呢!”
“瑶儿见自已母亲如此,她认为是夫人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自愿去连月庵祈福。她一片孝心,小婿也不好阻拦。”
萧墨杭上前,按耐住眼底戾气,冷声道:“你再如何巧舌如簧,也改不了我妹妹入你府短短几月就成了这样。你得给我萧家一个说法!”
“应该的应该的,舅兄说如何,蒋某绝无二话。”
萧老夫人突然喊道:“和离!现在就写和离书!”
“什么补偿也没用!棠儿还剩下不到两年的时间,我要带她回太傅府。”
“这……”蒋荀迟疑了。
萧晚棠虽然给他戴绿帽子,他却从来也没想过要休了她。
只要她一日还是他蒋府的夫人,那他在官场就能靠着太傅府的关系不断往上爬。
他短短几月就从从三品升至正三品大员,其中离不开言官的功劳。
言官自然是看在已故萧老太傅和他舅兄的面子上,才对他多有关照。
蒋疏月自然清楚他在想什么,嘴角勾起凉凉的一抹笑。
他这个爹一生都在靠女人。
先是靠着她娘才能金榜题名,如今又靠着萧晚棠升了官,他自然不想放过萧晚棠。
“人都这样了,你将她留在蒋府做什么?”萧墨杭皱眉。
蒋荀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我与夫人鹣鲽情深,虽然她变成如今这样,我也舍不得……”
众人闻言只觉得一身恶寒。
一个年近花甲的人说出这一番话,没得叫人恶心。
“今日你写也得些,不写也得写。”
萧墨杭是读书人,碰到事情冷静自持。
不过别以为这样的他好欺负,他可是颇得其父真传,谈笑间让人抄家灭族的。
蒋荀最终还是写下了和离书。
萧晚棠也被接回了太傅府。
蒋疏月送他们出府时,沈南乔小声对她道:“你爹可能官位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