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溪枫半挣扎半反抗,也被强喂下大半碗水。
王溪枫趁机扫一眼屋外,船子里有七八个穿粗布短褐袍的大汉,个个人高马大,胳膊足有他大腿粗,与平日小打小闹陪练的护卫不同,都是刀尖舔血的亡命之徒。
双拳难敌四手,何况眼前是一伙亡命之徒,他眼珠转了转,没敢挣扎。男人动作粗鲁,他连呛了好几口,一边咳嗽,一边压低声音断断续续道:“这位好汉你们想想要多少银子”。
年轻男人撇撇嘴,目露贪婪:“小子你说买你这一条命,你说值多少银子”。
王溪枫笑道,眉角讽刺带笑:“还得加上我兄弟,诺,前面你们下手太狠害得她现在都醒不过来”他看一眼身后装死的林朝歌,小声说:“你放心,我们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钞,只要你们讲江湖规矩,咱们该怎么来怎么来。”
“哟,想不到你这小子倒是个见过世面的。”男人摸了摸下巴,贪婪之色一闪而过,居高临下俯视着平日不可一世的贵公子哥此刻如一条狗跪在自己脚边,粗糙的手掌轻轻拍打王溪枫白嫩的脸颊,一幅扭曲的快意浮现丑陋不堪的嘴脸。
王溪枫没错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贪婪,未曾在意姿势,凑近了些蛊惑道:“一万两,你看怎么样”。
男人差点没控制住脸上的表情。
湖广柳一带比不得富庶的南直隶、浙江等地,福建府一般的巨贾富商,家财也不过数万两而已,这傻小子一开口就是一万两,果然是个败家子
这要是自己的儿子,男人得打断他的腿。
“这由不得你来说,给老子老实待着”。
男人冷笑了几声,端着破了一角的白瓷梅花底空碗出去,这次没有堵住王溪枫的嘴巴,嘴角孤度微翘的细枝变化瞒不过在场人精。
待门外安静下来,林朝歌睁眼凑近小声问“你想收买他”。
王溪枫点点头,意识到现如今蒙上黑布看不见,道:“我看他肯定动心了,二桃杀三士,来一个我收买一个,就不信他们乱不起来”。
林朝歌没说话,暗暗道,果然是富贵出身,从小耳濡目染,即使本性恶劣,该懂的东西一点儿都不少。
接下来,又陆续进来三个人逼问王溪枫家管账房的是谁,王家库房钥匙在哪儿,老爹是否在外包养外室?
他装出吓破胆的模样,支支吾吾老实告诉贼人王家藏银子的地方,回答的时候言语里不小心透露自己是王家唯一独苗,家中宝贝得很。
林朝歌懒得阻止他了,既然逃不出去,王家的人又迟迟不来,不如放手让王溪枫诱惑贼人。
只求王家人能尽快发现王溪枫失踪的事实。
天色慢慢昏暗下来,为担心船仓会半夜走水,借着夜色眨眼,快速转移阵地。
柴房内昏暗不见半丝光亮。
窗外俩三只绿豆眼麻雀叽叽喳喳叫,竹子中空燃烧发出噼里啪啦声,不时传来大喝声和争吵,贼人们似乎在为怎么处置王溪枫激烈争执。
王溪枫和林朝歌屏气凝神,侧耳细听外边的对话,门忽然被撞开,两个喝的醉醺醺的大汉冲进柴房,踉跄了几步,俯身抓起林朝歌往外拖。
“你们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