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他们怎么敢这样做?”
听到王凡说薛磐必死,薛为不由得瞪大眼睛问道。而且对于王凡这会也有着一些埋怨的意思。要是他能够早一会说出这些,自己绝对不会让薛磐上船回海州。这样的话,岂不是自己亲手把薛磐送上了不归路?
“怎么不敢?我们出来的时候,不管是朝廷还是五军都督府,都把海州防御交给了魏良勇。这也是他不用过来和海族作战的主要理由,市泊司协助。你想想看,薛磐薛大公子现在可不是白身,而是市泊司的属官。负责的就是玄岛采矿事宜。眼下大战在即,别人都安于职守,偏偏他无事离开自己的位置,换做是你,该怎么做?反正要是我站在魏良勇的位置上,绝对会杀人立威,再加上觊觎你海州守的那些家伙,我敢说,薛磐必死无疑。”
“可,可再怎么说,薛磐也是薛家嫡脉,再加上他是宫中认可的市泊司属官,他们就没有一丝的顾忌么?”
“薛家嫡脉?市泊司属官?你还是没有想明白啊。于公来说,薛磐属于临阵脱逃,死罪。于私来说,这一次的事情,就是由市泊司引起的。最后却落在你的头上,可以说,不管是宫中市泊司,还是五军都督府的水军大营,马驴儿和魏良勇已经纠合在一起。为的就是推出你这个替罪羊。顺便把海州掌控到手中。这样一来,你觉得你说的那些薛家嫡脉还有市泊司属官他们能够有所顾忌么?更不用说,内廷一向以金钱为重,脾性凉薄,死一个主事,腾出位置来,好再卖一次。说说看,就这样的局面,薛磐薛大纨绔,有什么理由活着?”
“那你怎么不劝劝我?好让他免于一死?”
“劝你?你觉得我有那么好心么?再说了,你的这位族弟你不清楚?留在岛上,他是个省油的灯?马上我们要进行大战,而且你我不用说,在别人眼中,已经是必死之人。没有任何的退路,就你那个什么薛家嫡脉的蠢货,待在岛上,会给带来无穷的麻烦的。现在有心思的话,还是想想怎么活下来再说吧。提醒你一句,水军在这里驻扎的那些兵马虽然说是划归你管辖,但你要清楚,在他们眼中,就是一群被抛弃的人,和你我一样的必死之局。再加上那些采矿的劳役,我估计现在除了军中的上层,别的还没有知道会有大战的消息。不趁着这个时候收拾军心民心。我们才是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这些,王凡回头开始查看他们上岸的地形地势,不再理会薛为。
“是啊,自己都还生死未卜,有那个时间,还不如收拾军心,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足准备。至于薛磐的死,现在的自己管得了那么多么?再说了,家族也是昏了头,居然让他去做内廷阉宦的属官。须怨不得我照顾不周。自己这个处境,就是以后家族问起来,也有道理可讲。”
想到这里,薛为就深深的为自己刚才的话语后悔。他很清楚,王凡说的不错,就薛磐那个纨绔脾气,留在岛上,对于自己以及这场大战,那才是一个祸害。可自己有什么理由去怨恨一个自告奋勇,和自己一起来到这里的王凡?
“算了,多余的话不用说了,接下来你我就要忙了,你安抚军心民心,派个人给我带路,我要看看整个岛屿的地形地貌,为随后的大战做准备。我们时间不多,你看,水军的都尉已经来了。”
说到这里,王凡示意薛为向着身后看去,只见在他们刚上岸地方的不远处,一个山洞当中,走出两位都尉,带领着一些亲兵向着他们走过来。
大安水军,是以船为基本单位的。仿照五军都督府分为前后左右中五部。每部两都尉。每都尉下辖左中右三营,每营战船七艘,上按天上七星。每艘战船各有附属小艇。有水手,船工为基本操作者。除此以外,还有霹雳一部,负责战船上床弩远射。射生材官一部,配备强弓以射杀敌人,还有跳荡一部作为近身搏杀的利器。
这样一来,每艘战船就是一个独立的作战单位,其余需要的配合兵种,是有大军中的中军部还有后军部所承担的。后军就是辎重后勤,而中军则是负责护卫以及扎营陆战。
现在驻守玄岛的就是海州水军中的左军部两都尉。路上的时候,薛为给王凡介绍过这些。
而这左军部的军尉这会居然没有出现,走过来的却只是两都尉。
“海州水军左部都尉梁壮,冯勇见过海城守。”
正在诧异之间,就看到两位都尉对着薛为行礼说道。
“你家军尉何在?”
“禀报城守,我家军尉回海州运送矿物去了。带走了我部所有船只战舰。”
这句回答谁都听的出来,蕴含着不满以及怨幽。
“我说呢,到了岛上,居然没有看到一艘船只的出现。”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王凡忽然接上这么一句话。
薛为到还没有什么感觉,他已经知道自己这次到岛上,就是不成功则成仁,没有第三条路子可走。而那两位都尉却听了以后,看看穿着新换的五品官服,却没有带多少护卫的薛为,脸上有了异样。
“置之死地而后生?”两都尉中的那位冯勇,咬着牙低声问道。
“你说呢?反正城守在此。和大家同进退。”
王凡反问一句,这下在场的人都明白了。
开走船只,怕的是临阵脱逃,而这位新鲜出炉刚刚晋升的海城守和他们一样,都是被抛弃的人。
“那么城守对于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比较沉稳一些的梁壮这时候开口问道。
“玄岛对于城守来说陌生至极,现在说什么都是白搭,依我看,大家还是先把这次送来的东西,搬到安全的地方,等熟悉地形以后,大家再做商议。”
没等薛为开口,王凡抢先一步说道。
“不错,搬东西。这就是以后我们的依仗。不过么,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