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这个消息,许多人悬着的心彻底落了下来。想到那一个个即将发生的未来,有一瞬,沉重地喘不过气来。
“皇上,请让户部拨发粮药送往越城,并让附近的大夫和军队前去援救。”诸葛文德没有要拿一城百姓的生死,只作一场考验的意思,所以,即使知道宇文慧有所准备,他私下里也早已经做了些安排,现在向宇文禛求援,不过是给一些人下定决心的机会罢了。
宇文禛皱着眉,满脸的不耐烦,“给精国的钱粮还没有凑齐,哪里有多的分给他们,你让他们想办法自救吧,越城不是有几个大商吗,你让他们出份力,等过了这个坎,朕再下旨奖赏他们。”
听到宇文禛的话,诸葛文德是费尽了力气,才没让怒火表现在脸上。
诸葛文德没有吭声儿,可有“人”迎上去,就差指着昏君鼻子骂了。
【狗皇帝,有钱给敌人,没钱帮自己人!越城是什么地方,是靠近疆线的地方,那里的百姓把自己的儿郎送上战场,自己省吃俭用也要去填你们的军备空缺,就是怕他们的孩子饿着,怕他们活不下来。现在越城有难了,你半点忙不想帮是吧,那些心寒透的战士不给你闹一场兵变,都发泄不出这口窝囊气。】
封不言跟气急的猫一样,挠了两下命川图,然后叉着圆润球腰指着它继续骂,【也就是你有个好侄儿,帮你擦屁股,及时带着人和物资去帮忙了,把事情压了下去,要不然兵变闹大的时候,你就该吓得钻桌子。还让越城的大商帮忙,那里除了一群穷老百姓,哪里来的大商,就算有,人家也不稀罕你的口头奖励啊,指不定拿着你的圣旨还觉得晦气,这不是沾蠢吗?】
封不言说了皇帝不解气,又转头骂文武百官,【让这个糊涂蛋儿一直当皇帝,除了前任眼瞎,你们这些官员有一定的责任。知道他不靠谱,还问他干什么啊,直接把事儿办了,然后派人哄他两句糊弄住不就行了,这一方面任狗官就干的很好,人家都贪成任半国了,皇帝对他还是很器重。】
诸葛文德用余光瞟了眼身边的人,见他嘴角带笑,似乎还在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不屑。
行行行,你们要这么搞是吧,不把这狗皇帝弄下去,我不姓诸葛。
“还有其他事吗,没有就退朝,朕这还有许多奏折需要批阅。”宇文禛见满朝文武无人发话,虽然有些奇怪,但是想到昨天任相送过来的小美人,又心生燥意,迫不及待想要离开。
任云书听出皇帝言语中的急迫,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才不在这个时候跟诸葛老匹夫争辩呢,越城那边现在就是个无底洞,填多少都听不出个响声。更何况,不过是一群贱民,有什么好救的,要怪就怪他们命不好。
朝中的其余人,也是心里各有算计,那两位都沉默了,他们也别在这时候出头算了,免得皇帝受迁怪,死在他手上不值得。
“文德,要我说你这是何必呢,皇上本就为精国的事儿发愁,现在又有地动发生,你提这事儿,不是在怪皇上无。。。。。。么,这人有旦夕祸福,昨儿发了大水,今儿刮了贼风,明儿又出大旱,咱们管的过来吗,这还是得靠他们自己。你要是真心疼他们,那就把你的俸禄都送出去呀,哈哈哈。。。。。。”
出了宫门,任云书看诸葛文德满脸黑气地踏着步,想到自己在筹供奉时,还能捞上一笔,就拉住他,凑过去说起了嘲讽话。
诸葛文德一把挥开任云书的手,“当官不为民,这官不当也罢,”
看着诸葛文德气冲冲的背影,任云书挑了挑眉。怎么,这老匹夫终于要被气的不想干了?
这时候任云书还在得意,却没有想过诸葛文德是不想让他们干了。
随着一具具尸体从废墟中刨出,越城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中,百姓们不知道要该寻求谁的帮助,许多当官的怕地动再次发生,已经带着家眷跑了。
而离他们这边最近的虎威军军帐中,大将军马翼正在和副将商量救援的事,他们已在护心镜中看到皇帝要放弃越城的百姓,也听到这样的结果会引发兵变,他们当然不愿再盲目坚守所谓的忠,决定来一次先斩后奏,先派人去帮忙,至少要撑到新皇到来。
本来一次次的退让、隐忍就憋屈得他们想吐血,可当他们发现这样的“努力”,只能换来更糟糕的结果后,他们忍不下去了,如果左相那边不做些什么,他们也要想法闹上一闹的,他们抛头颅、洒热血,与亲人分离,待在这偏僻地方,不是要一个国破家亡。
听听神明的责骂,如果不是祂还看好慧公子,他们真是打上国都的心都有。
马翼和副将商量好后,当即召集人马,还让他们带着粮食和药物去救援。
许多只知道发生地动,却不知道在哪儿的越城士兵,刚听马大将军的话就急了,等听到同意他们去帮忙,当即红着眼大声应下。
马翼手下没到三品的,没听到消息的“小”将军们,则是表情各异,有认可他这个决定,也有非常不满意的,“将军,敌方虎视眈眈,一直想要找我们的漏子,若是现在调人离开,是否不太合适。”
“是啊,马将军你就不该把这个消息透出来。”想着马翼的独断,那个没被他找过去的副将,更是脸上带着怨气。
马翼扫了他一眼,在测出这家伙听不到神明话的时候,马翼就意识到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了,现在还没有收拾这人,不过是想借他的手反坑精国一次罢了。
“我不说他们就不会知道了吗,你说他们出来打仗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保家卫国么,现在家有难了,他们能袖手不管?至于那些蛮子若是敢来,那我就敢打,打到最后一个人倒下。真是受够了瘪犊子气,大家都是血性男儿,凭什么就要怕他们,今日怕,明日怕,干脆直接把脑袋伸过去任砍,燕云城的惨状你们不是不知道,到时候什么妻子儿女,都送给人家当两脚羊吃吧。”
说着说着,马翼直接挥戟砍断了旁边的木人,声音大的吓了许函一个哆嗦。
怎么回事儿,这瘟马将军突然发威了?